国家艺术基金:为艺术教育护航

随着文化建设被纳入国家战略,艺术,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在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与此同时,作为学科的艺术正在以更加崭新的姿态和更加独立的内涵,参与到大团结大繁荣大发展的文化建设之中.

以经济学视角观察艺术,有很明显的生产和消费环节.现代社会强化了这两个环节的特征.那种像梵高一样“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名声大噪”的艺术家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艺术家的财富与艺术作品的价值严格的正相关.诸多艺术创作如果缺乏了资金的有效推动将寸步难行;另外,一些围绕艺术开展的理论研究和历史研究、以及蓬勃发展的艺术教育事业也都受到资金多寡的制约.比如,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艺术门类——戏剧影视,就非常典型.如今,一部影视剧、歌剧、戏剧,动辄投入上千万,但如果适销对路、经营有方,其所产生的价值将更加可观.从事艺术创作,“钱”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众所周知,我国国家层面的基金项目历来是“两手抓”,即“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二者的管理部门分别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和“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而为了更加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考虑到部分学科的特殊性,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下单列出“教育学项目”“艺术学项目”以及“军事学项目”,分别由教育部、和解放政治部负责实施.这种制度安排看似合理,实则有商榷之处:将“艺术学”项目置于哲学社会科学之下,客观上弱化了艺术学的诸多特征.艺术学有着与一般人文社会科学不同的特征,不但形式多样,功能包括一些新兴的艺术形式如杂技、魔术等;而且领域众多,包括理论、实践等.

正因如此,为适应我国文化体制改革的新形势,借鉴部分发达国家通过设立基金的方式对艺术创作进行资助以及我国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出版等领域基金制管理的成功经验,经过历时三年多的深入调查、研究和论证,、财政部共同研究,征求相关部门意见,并上报国务院主管领导,决定以财政拨款为主,吸引和带动社会资金投入的方式设立国家艺术基金.

于2013年12月30日正式成立的国家艺术基金,最初启动于2010年,从那时起,、财政部密切协作,围绕国家艺术基金的创意、筹备和成立,开展多方调研论证.基金的设立,重在探索一套能够引导艺术产品创作生产的方式.

党的“十七大”和“十八大”均提出要不断转变政府职能,推进文化体制改革,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在《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中明确提出:加强文化产品创作生产的引导,完善文化产品评价体系和激励机制,设立专项艺术基金,支持和推介优秀文化作品.《“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也提出“设立国家艺术基金,创新资金投入方式,提高资金使用效率,确保艺术资助公开、透明、规范、长效”的要求.

综上所述,国家艺术基金水到渠成.

在去年底举办的国家艺术基金成立座谈会上,该基金的理事长——党组书记、部长蔡武高度评价了这项举措的重要意义:“国家艺术基金的创意、筹备和诞生,携带了改革的基因,是文化体制机制创新的又一硕果.”“国家艺术基金仍以财政资金为主,这是在原有艺术生产创作资金以外的资金,是增量.”“国家艺术基金改变了以往财政投入直接‘养人’的模式,有利于实现管办分离,突破条块分割、部门管理等传统文化体制的弊端,推动政府职能转变.在探索适合改革发展新要求的文化投入模式上迈出了重要一步.”

蔡武部长的三句话,道出了国家艺术基金的三个主要特征和职能:是文化体制创新的硕果,是原有艺术创作资金的增量,是文化投入模式的转变.

从艺术教育的层面来解读国家艺术基金的成立.记者认为,至少有三个值得期待的结果:

首先,国家艺术基金将会强力推进文化体制创新的步伐,促使社会艺术教育大发展大繁荣迈进;其次,国家艺术基金将会极大丰富艺术理论实践领域的成果,推动学校艺术教育大发展大繁荣;再次,国家艺术基金将会更加活跃当前艺术生产创作的热情,推动个人艺术创作大发展大繁荣.

国家艺术基金:社会艺术教育的“助推器”

艺术教育,是培养和提高人们的艺术创造能力、艺术认知能力、艺术表达表现技能、艺术基础知识和艺术欣赏趣味的专门教育活动.关于艺术教育的功能,众多专家学者有各种观点,但基本上可以综合为六个方面:美育、德育、智育、心理健康、人文价值累积、社会意识形态调节.

艺术教育是任何形式艺术创作的源头活水.没有健康发展的艺术教育事业,艺术创作的繁荣无从谈起.从教育内容上看,艺术教育可以分为两大部分,一类可称之为“审美素质教育”;另一类可称之为“创作素质教育”.前者的着眼点是以普及艺术的基本知识和基本原理,通过对优秀艺术作品的欣赏和评价,来提高人们的审美修养和艺术鉴赏力,培养人们健全的审美心理结构.后者则是对培养艺术家或专业艺术人才所进行的各种理论和实践教育,如各种专业艺术院校正是如此,戏剧学院培养出编剧、导演和演员,音乐学院培养出作曲家、歌唱演员和器乐演奏员等.

另外,从教育对象和组织方式上看,艺术教育又可分为两大部分:学校艺术教育和社会艺术教育(云南艺术学院院长吴卫民教授认为,艺术教育分为:民间艺术教育、学校艺术教育和社会艺术教育.但记者认为,民间艺术教育和社会艺术教育可以合并看待).这种分类方法就如同普通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继续教育一样.实际上,二者在部分领域是重叠的.学校艺术教育为社会艺术教育培养人才,提供资源;而社会艺术教育为学校艺术教育开辟空间,创造条件.

社会艺术教育与学校艺术教育的“重叠区”主要表现为:在培养和提高公民的艺术基础知识和艺术欣赏趣味上,希望做到“全面覆盖”和“加大力度”.在艺术教育功能上,更加强调美育、德育、人文价值累积和社会意识形态调节;而二者的“非重叠区”主要表现为:后者旨在提高受教育者的艺术创造能力、艺术认知能力和艺术表现能力.在功能上,更加注重美育、智育和心理健康.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国家艺术基金对社会艺术教育的健康发展善莫大焉.记者认为,其作用将主要体现在:

首先,将更加有助于做到“全面覆盖”和“加大力度”.社会艺术教育,在今天往往指的是由艺术博物馆、剧院、音乐会、画廊、艺术展览会等公共艺术设施和公共艺术机构发挥的艺术教育作用.这些场所以及所容纳和展示的艺术品,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社会文化资源,服务于公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当然,我们可以将以上社会艺术教育场所统称为“艺术馆”,而在其中容纳的不管是绘画、雕塑,还是歌剧、舞剧,电影,我们都可称之为“艺术品”.近年来,国家财政对公共文化领域的投资持续增长,各种形态各异、功能完善的艺术馆不断涌现.加之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也活跃了艺术创作与艺术市场,从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国艺术馆的水平及艺术品的质量.一系列因素促使社会艺术教育的发展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另外,也应该看到,在主管部门大力推进艺术教育基础设施建设的同时,一些不和谐的情况正在崭露头角:部分规模宏大的艺术场所闲置率较高,公众离艺术太“远”了.除了展览开幕,大型活动会门庭若市,大部分时间是很冷清的.或者沦为主管部门௚ 0;文体中心、老干部活动中心.这些是国内社会艺术教育场所普遍存在并需解决的问题.

只有让艺术馆真正发挥其应有的文化功能作用,才能在公共艺术教育方面产生对公众的积极影响,从而使我国的艺术水平及社会的文明程度得到较好的发展.艺术的发展,公众艺术修养水平的提高都是一个民族文明前进的象征,这些多少都维系着美术馆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这些耗费大量人力与财力的国有艺术馆不应只是形象工程,而应肩负起时代的使命.

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一方面,前期建设标准较高,运行维护费用自然不菲;另一方面,很多艺术创作本身无利可图.二者的碰撞自然会产生上述结果.国家艺术基金明确提出把艺术品的“宣传推广”作为四大方向之一,必将逐步拆解这一矛盾.

其次,将更加有助于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了意识形态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对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也提出了明确要求.近日,印发了《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全面详备地提出了践行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义、内容、方法、规划和目标.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实现中国梦必须弘扬中国精神;实现中国梦必须凝聚中国力量.“富强、、文明、和谐”是国家层面的价值目标,“白由、平等、公正、法治”是社会层面的价值取向,“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是公民个人层面的价值准则,这24个字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

国家艺术基金的成立,将充分发挥引领和示范作用,产生更多优秀作品.这些优秀作品将在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伟大事业中起到重要作用.

再次,将更加有助于实现中华民族的人文价值累积.所谓“人文价值累积”,是指某一特定历史阶段的人文科学成果留存,主要表现为某一特定社会群体的精神世界及其沉淀的精神文化成果记录.这些成果记录包括文、史、哲及其衍生出来的美学、宗教学、学、文化学、艺术学等.在众多人文科学的价值累积中,艺术无疑是最直观、最形象的一种.“艺术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记录着不同时代的文明,凝聚着浓厚的人文精神,闪烁着人类的智慧,等它是人类文化的积淀和人类想象力与创造力的结晶.”反映在音乐上,是音乐家及其辉煌乐章;反映在绘画上,是画家及其传世之作;反映在电影上,是众多视觉震撼、发人深省的经典形象.这些艺术留存,是艺术知识普及的天然课堂,是社会艺术教育的生动教材.在中华民族5000年的文明史上,由于战乱、资金等缘故,在这些方面做得并不好.但国家艺术基金将为这项工作保驾护航,实际上,在已经成立并健康运作了10年(2003-2013)的另一艺术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中,对我国“人文价值累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0年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艺术学项目己取得了包括10部“中国民族民间文艺集成志书”、《中华艺术通史》《中国戏曲通史》《中国戏曲通沦》《中国音乐文物大系》《中国民间美术史》《中国马克思主义艺术理沦发展史》《20世纪中国艺术理沦主题史》《艺术辩证法》《艺术经济原理》《现代文化产业理沦与政策研究》《新时期文艺新潮评析》《20世纪中国美术研究》《全国戏曲剧种剧团现状调查》《对峙与解构:东西方戏剧》《中国电影摄影艺术发展史》《20世纪戏曲音乐发展的多视角研究》《社会主义新农村文化艺术建设研究》《中国网络文化产业现状、发展趋势及对策研究》《艺术表演团体改革现状与发展研究》《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理沦与实践研究》等重要成果在内的结项成果366项.这些成果中,总结中华文化艺术悠久历史的基础性研究成果扎实厚重:抢救民族、地域特色鲜明的珍贵文化艺术遗产的综合性研究成果丰富多彩:研究、探讨文化艺术建设中重大现实问题的成果应用价值初步显现.形成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对策性研究并重,传统学科、新兴学科和交叉学科共同发展的良好局面.

国家艺术基金:学校艺术教育的“强心针”

应该说,新世纪以来,学校艺术教育迎来了蓬勃发展的黄金时代.从2002年至2013年间,全国设置艺术类专业的高校从597所增加至1679所,艺术类考生人数从3.2万增加至近100万,艺术类高校增加1082所,艺术类考生增加近97万人,增长30多倍.在全国高考学生数量总体回落的大背景下,2013年艺术类考生人数却创新高,逼近百万,占高考考生10%.

其实,关注我国艺术教育事业的业内专家往往对以上数字冷眼旁观.因为,当前我国艺术教育存在的问题与取得的成绩同样“可观”:

首先,艺术教育“地位观”的模糊.什么是艺术教育?如果把这个问题抛给全国的中小学、大学校长,恐怕答案会是千奇百怪的.但基本上可以总结为三种:“可有可无型”“锦上添花型”“重要作用型”.前两种观念占据主要市场,但后一种观念正在随着艺术学科升门类等标志性事件不断上升.由于对艺术教育的意义缺乏足够的正确的认识,使许多高校对艺术教育重视程度严重不足.其实,有关艺术教育的重要性古今中外强调者众多,孔子说:“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以治性”等;爱因斯坦说:“如果没有我早年接受的音乐教育,无论哪方面我都将一事无成”,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李政道博士也说过:“艺术和科学是相通的,艺术和科学的共同基础是人的创造力,他们追求的目标都是真理的普遍性.科学和艺术是一个硬币的两而,这枚硬币就代表了文化.”这些话都说明艺术教育是人的全面发展教育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其对学生身心诸方面的发展都发挥着积极的影响.艺术教育不但能促进和强化德、智、体的发展,而且具有独特的功能.其通过美的形象和令人愉悦的形式,在潜移默化中陶冶学生的道德情操,丰富他们的情感世界,发展想象力和创造性思维,使他们受到美的教育.可以说,艺术教育的这种独特功能是其他教育所无法替代的.其次,艺术教育“方法论”的缺失.近年来,一片繁荣的艺术教育难掩其中方法的诸多缺失.方法论,就是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一般方法,是人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来观察事物和处理问题.艺术教育的方法论,主要表现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采取的旨在促进艺术学习效果的途径和措施.关于这个问题,很多学校都在积极探讨和探索,在专业艺术人才培养上,我们积累了丰富经验.当前,活跃在艺术领域的新星明星几乎都是出自专业艺术院校.但处于“非专业”层次上的艺术教育,仍然乏善可陈,比如“中小学艺术教育”“农村艺术教育”“理工科高等院校艺术教育”“社会艺术培训”等.也正是在在这些领域中, 823;家各执一词,方法各异,始终没有形成统一的思想观念.

再次,艺术教育“投入量”的不足.涉及到艺术教育投入量的问题,教育主管部门在各种文件中都做出明确指示.如教育部令第13号——《学校艺术教育工作规程》中指出:“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当在年度工作经费预算内保证艺术教育经费.鼓励社会各界及个人捐资支持学校艺术教育事业.”《全国学校艺术教育发展规划(2001-2010年)》中指出:“省、地级教育行政部门应设有专门机构管理学校艺术教育,并配有专人负责学校艺术教育的管理工作.县级教育行政部门要配备专职或干部负责学校艺术教育的管理工作.学校要有一名校级领导负责学校的艺术教育工作.高等学校要成立艺术教育委员会或艺术教育领导小组.”前不久刚刚出台的《教育部关于推进学校艺术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中进一步指出:“各地教育财政投入中要保证艺术教育发展的基本需求,确保艺术教育经费随教育经费的增加相应增长.鼓励多种形式筹措资金,增加艺术教育投入.要合理配置艺术教育资源,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推进区域内艺术教育均衡发展.县级教育行政部门要在当地政府的统筹协调下,把农村学校艺术教育设施设备建设纳入本地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有关项目规划,并保证配置到位.各级各类学校要执行国家制定的配置标准,充分发挥场馆等设施设备的功能,满足艺术教育教学和大型艺术活动需求.”

尽管有各种要求,但来自各方面的情况显示,并不是所有学校都对艺术教育工作倾注巨大热情,相反,在各类论坛上,很多学校的教师代表都反映所在学校对艺术教育投入不足,呼吁管理部门出台一些必要的监督措施来保证文件的具体落实.

国家艺术基金的介入,将会对以上三大问题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从政策层面来看,国家艺术基金的设立这件事本身就具有示范意义.这充分表明国家层面对艺术教育的重视.作为公益性基金的国家艺术基金,将创作生产、宣传推广、征集和人才培养四大方向作为重点资助方向.其中的“人才培养”直接指向艺术教育事业.

蔡武部长在国家艺术基金成立座谈会上的讲话表明,国家艺术基金的成立,是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具体举措.《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十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目标任务、重大原则,汇集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思想、新论断、新举措,是未来五年、十年中国改革发展的行动纲领.它所包含的丰富深刻的思想、所凝聚的强大精神力量,必将成为当代中国的最强音.《决定》明确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家艺术基金的成立,是门转变职能、创新艺术创作生产引导方式,推进我国艺术治理“管”“办”分离、激发全社会文化创造力.可以说,国家艺术基金的创意、筹备和诞生,沐浴着改革的雨露,携带了改革的基因,是文化体制机制创新的又一硕果.

国家艺术基金的定位是“开放式的公益性基金”,如果说艺术与公益只是“有限联系”的话,那么艺术教育无疑是纯粹的公益事业.蔡武部长介绍,国家艺术基金定性为公益性基金,资助范围包括艺术创作生产、宣传推广、征集、人才培养四个方面.基金要打破体制、系统、行业局限,保持开放性和广泛性,国有、民营、单位、个人均可申报.

国家艺术基金:个人艺术创作的“雪中炭”

对于广大艺术创作者来讲,国家艺术基金更是雪中送炭.尽管我们反对艺术市场化、货币化、娱乐化等思潮.但合理的资金支持确实是艺术存在与发展的重要理由之一.艺术教育搞得好不好,繁荣不繁荣,根本上来说,主要在于通过艺术教育,有多少人创造出了好的艺术作品.艺术作品一方面是检验艺术教育工作质量的重要标准,另一方面,是检验国家艺术基金运作质量的重要标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个人艺术创作将成为国家艺术基金的最大受益领域.

这一点,在国家艺术基金的章程文件中有明确阐述:“国家艺术基金重点围绕创作生产、宣传推广、征集和人才培养四大方向进行资助,其中艺术创作是基金支持的重点.”

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主任韩子勇表示,艺术基金的来源,主要是财政拨款,此外也接受个人和组织的合法捐赠.原巡视员姚欣认为,成立国家艺术基金的一个重要意义就在于它打破了原有的“分级竹理、分灶吃饭”的文化资金投入模式,体现了政府从办文化向管文化的转变.财政部党组成员、部长助理余蔚平也表示,传统管理模式以财政直接资助和政府部门管理文化经费为基本特点,存在着文化投入分散、缺位和越位并存,资金管理链条长、使用效益不高等问题.国家艺术基金的成立有利于实现管办分离,突破条块分割、部门关林等传统文化体制的弊端,推动政府职能转变.

司长赵雯说,“在资金来源上,国家艺术基金既发挥国家财政资金的主导作用,又充分调动社会力量的积极性,也接受社会捐赠,为社会资金资助文化发展提供新的开放平台.”财政部党组成员、部长助理余蔚平认为,国家艺术基金填补了国家文化基金方面的空白,发展和完善多元化、社会化文化艺术资助体系,提高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吸引社会投入.


总体来看,我国个人艺术创作非常繁荣,在各个学科领域都涌现出一些出类拔萃的艺术人才.但在繁荣背后,难掩一些尴尬的现实.首先,由于艺术人才培养成本较高,客观上稀释了有限的艺术教育资源,进而导致艺术人才培养质量的下降.艺术类人才的培养是高投入的专业,文化艺术人才培养的教育成本较高,而财政对艺术类院系的投入,包括生均经费、教学运行经费等经费标准都与其他专业一样,加之全国多数省份对高校艺术类学费收费标准核定偏低,导致艺术类专业的投入远远不足,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专业的发展和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总的情况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对艺术教育的投入落后于经济发达地区;中小学投入落后于高校;农村投入落后于城市.

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李象群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景象:在一所美术院校附近的美术班上,由于学生众多,授课老师举着大喇叭,对着下面的学生细细地传授绘画技巧:一个苹果要用几笔画完,应该左一笔,再右一笔,横着是这个颜色,竖着是另外一个颜色.艺术教育是一项建立在长期文化积累之上的系统工程,但很多学校并不这么认为,往往是随便拼凑一些相邻相近学科的教师,就开始了人才培养.我国艺术人才培养资源存在两个短板:高端精英艺术人才培养力度不够、普及应用技能型艺术人才培养资源分布不均,地域差异大.表现为:一是专业艺术高校数量分布不均,院校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和东部发达地区,西部相对匮乏;二是艺术师资数量和质量地区差异大:三是艺术产业市场的培育地区差异大,导致艺术人才就业结构不均衡.

其次,由于艺术创作成本的提高,客观上加大了艺术创新的难度,进而导致艺术精品的匮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艺术品的质量与艺术创作成本至少是“正相关”的关系,但并不绝对.世界各国历史上,都有穷困潦倒的知名艺术家,但当代艺术的特殊性正在重构这种历史逻辑.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教授金元浦认为:“创新无疑是艺术发展的不竭动力和源泉.艺术创新说到底是对当代现实提出的问题的创造性回答.当下的艺术创新必须依据今日艺术发展的语境.它已不再仅仅借助个体艺术家灵感突发、天才辉耀的偶发机缘,而是整个艺术创作机制、艺术传播构成与艺术参与的行为活动方式的全面创新.”金元浦将“媒介革命与视觉文化的转向;审美日常生活化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消费主义盛行;艺术机构高速发展;内容产业兴起;建立文化艺术产业的对位性机制”六个方面作为艺术创新亟需逾越的门槛.可见,艺术创新在现代语境下呈现出了全新的 ;风貌,成为一种无法回避的系统工程.

再次,由于艺术创作环境的异化,客观上改变了艺术创作的模式,进而导致艺术观念的弱化.很多人都有一种同感,当代艺术正在成为自身的掘墓人,当代艺术文化转向的一个显著特点是:艺术和非艺术之间的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艺术环境向多元化发展,很多艺术家在价值观上唯当代、前卫是瞻,唯恐与传统沾上边,许多传媒也似乎都一边倒,热衷于当代艺术.今天这边“反传统”,明天那边“行为艺术”,一些学生连基本的美术功底都不过关,却动不动以“前卫”自居.关于传统与现代的辩证关系在此毋庸多言,记者认为,中国艺术有其独特精神,中国艺术也是开放的,在任何时代都不排斥西方艺术在观念、技法上的独特内涵.所以,我们看到,当前一些比较成功的艺术家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那些对不同地域艺术、不同门类艺术、不同层次艺术的“俯视者”,“俯视”带来“创新”,创新伴随融合,融合造就大美,音乐家谭盾、电影家李安,这些例子不胜枚举.

以上三个问题的产生尽管与资金的多寡没有直接联系,但存在间接效应.而国家艺术基金的持续介入将会逐渐改变其中的一些因素.

蔡武部长在讲话中所提到的实施国家艺术基金的三大重点,正是针对以上三大问题所开出的“良方”.蔡部长在讲话中指出:

国家艺术基金要“把工作的导向和着眼点放在多出优秀作品、多出优秀人才上,放在扶持艺术创作、扶持艺术创新上,努力推出主题好、思想新、传得开、留得住、艺术感染力强、深受人民喜爱、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优秀艺术成果”.

国家艺术基金要“发挥孵化助推作用,让艺术创造的活力源泉充分涌流.关注不那么有名但富有才华、活力和责任感的文艺工作者,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机会”.

国家艺术基金要“密切沟通协作,加强顶层设计,切实提高管理的科学化水平.设立理事会、管理中心、专家委员会.其中,理事会是基金的决策机构;管理中心负责基金的组织实施和日常工作;国家艺术基金专家委员会根据基金工作需要,从专家库中抽取,承担基金项目的咨询、评审和监督职能”.

(责任编辑:高薪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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