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印度与俄罗斯合作研制的五代机FGFA如今正在印度国内缓慢发酵.印度国防部最近宣布计划延迟2年,国防部长安东尼原来一直说FGFA将在2017年服役,但5月国防部向国会的报告中称“第五代战斗机服役时间定在2019年,此后开始量产”.
FGFA堪称俄印军事合作的旗舰.两国都高调宣布该机将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但印度媒体对该项目印方设计人员的访谈显示,FGFA的未来绝非坦途.最大的问题当然是金钱,目前估计FGFA项目实际费用将大大超过目前60亿美元的预算.因为这一预算只涵盖了基本的飞机.航电系统研制费用也会严重超支,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担心俄罗斯要求印度追加费用,特别为航电系统额外付钱,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印度又没有坚守的筹码——没有先进的航电,FGFA只能是一个铁皮风筝,而不是一件可怕的武器.一涉及到费用,印度防务分析人士不禁想起难产的“维克拉马蒂亚”号航母,这艘冷战航母的,从2004年的8亿美元,历经多年多轮攀升,最后竟被俄罗斯喊到29亿美元,印方尽管据理力争,无奈俄罗斯抓住了其航母空白期与自研技术薄弱两处软肋,最终只得退守23.5亿美元关口.现在不少印度人担心,印方目前对FGFA技术性能的关心,最后全部会转移到针对费用的争执上.
FGFA对俄印双方的意义都不小.俄罗斯希望通过这种T-50的改进型重振航空工业,完成五代机的重大突破；而印度则希望借FGFA保持对潜在对手的技术优势,并提升其航空工业实力.由此看来,俄罗斯希望从印度得到的主要是资金和市场,而后者则希望从前者获得产品和技术.在这个逻辑下,印度的话语权并不多.
本就不多的话语权,印度还难以利用好.最直接的例子是,印度空军在单双座问题上摇摆不定,究竟是该发展T-50那样的单座战机,还是像苏-30MKK那样的双座战机?为此,印度空军又分化成两派,争论不休.这一问题将在正在进行的初始设计阶段解决——俄印双发将确定是否需要将T-50改进成双座机,问题的关键在于,双座型是否会让FGFA的隐身和作战性能降低到“不可接受的地步”,但何种程度算是不可接受?印方并无明确见解.初始设计阶段还规定,苏霍伊将T-50设计档案提交HAL,以便让印方详细了解T-50的设计,但这些文件是否能全面和顺利地移交HAL,许多印度人心里都悬着问号.
有一点印度人是认准的,那就是FGFA必须是符合印度需求的特色装备,而不是简单的T-50出口版甚至缩水版.刚刚退休的HAL总设计师阿加瓦尔说,印方要求FGFA具备隐身、超声速巡航、网络战能力,还要装备先进机载雷达,但苏霍伊方面一直坚称T-50已经达到了这些要求.HAL前主席纳亚克透露,印度要求T-50进行40～50项改进,这些已经被写入了《FGFA战术技术任务书》.但最后能实现多少,他心里也没谱,唯一清楚的是,每项改进都意味着掏钱.
仍有乐观人士认为,印度能从参与FGFA项目中获得大量经验,特别是熟悉先进战斗机设计准则与规范,以及飞行测试的技术与标准,这对于印度航空工业的未来意义深远.而悲观的人士则认为,FGFA项目预算很可能会像滚动的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印度肯定不想成为俄罗斯重振雄风项目的提款机；俄罗斯也肯定不想把看家本领轻易传人,正像如来佛祖所云“经不可轻传,不可轻取”,而眼下的问题,显然也不是三斗三升散碎黄金能打发的.
在FGFA问题上,俄罗斯没错,印度也没错.
王亚男
航空知识杂志社
2012年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