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中女性自由主义解读

路易莎·梅·奥尔科特是美国文学史上最突出的作家之一,奥尔科特也被公认为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其观点具有典型的女性自由主义倾向.《小妇人》是她最成功最著名的作品,也是她的成名之作.现代读者通过这部作品了解到她身为一个女性作家的思想以及观点.在奥尔科特的作品当中,她充分体现和诠释了女性自由主义、男女平等、女性解放等观念,小说也反映了奥尔科特自己特殊的生活经历,她在自己生活的基础上,更加深刻成功地描写了具有时代烙印的女性自由主义历程,凸显了她自己的女性自由主义观点,并且呼吁女性独立自主,强调男女平等的重要性.

奥尔科特生活在美国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转型期,那个时代各种思潮交织在一起,保守激进并行,传统与反传统、守旧与改革、顺服与叛逆贯穿着整个社会转型期,人们都在寻找社会前进的方向,在这样的新旧交替的社会背景下、文学创作必然受到所在社会背景,文化思潮的影响和制约.《小妇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也在所难免成为当时社会文化背景的一个缩影.

一、美国的自由主义兴起

《小妇人》这部小说反映出美国女性自由主义的当时状态和发展模式,它是19世纪70年代反映社会现状的一部由女性本身创作的以女性为主人公的小说.这部作品以女性的视角描述了当时女性追求自由权利,独立自主,获得人格完善与尊重的过程.不过基于社会现实的限制与制约,小说依旧保存了传统女性的烙印,虽然在宣扬追求女性的自由解放,但是没有真正实现小说人物的女性自由主义理想.

女性作家的作品在19世纪70年代表现的突出特点是内涵丰富,并且具有典型而又明显的女性主义思潮.这在当时或者现在都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这个时期的女性小说作品都是美国女性自由主义发展壮大的肥沃土壤,也推动了当时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是现代女性独立自主的先驱.


二、小说中自由主义的体现

从古至今,女性一直都在不断为自己争取平等权利,而在一直持续存在的男权社会中,在女性文学世界,女性也在进行斗争,让越来越多的民众听到她们追求自由平等的声音,以期得到更多女性的声援.

女权主义者的观点是要求女性拥有自己的社会地位,并发挥独特的社会作用,实现男女的真正平等.女性除了发挥家庭中的作用外,也要获得工作的机会,拥有自己的事业.实现物质精神双方面的独立,这样女性才真正独立自主,自立自强,不再依附男权,成为男性附属品.当时的女性大众也越来越多地接受这种新时代新女性的小说人物形象,并且产生了强大的社会影响,得到她们的声援和支持.女性开始自己要求接受教育,获取知识,提高并完善自我,从而改善自己的生存现状,提高各方面的生活质量.她们也开始走出家门参与到社会改革的大潮当中,如呼吁女性权利、组织禁酒运动、革新女性服饰等,来公开追求女性的自由与解放.女性自由主义者也开始改革她们的婚后家庭生活,要求男性也要共同承担家庭事务,女性也要走出家庭,开始关心社会新闻动态.美国内战以后,美国女性自由主义者开始为女性公民争取同等的选举权,以此修改宪法,实现各方面的男女真正平等,追求女性的自由解放.

(一)服饰自由

《小妇人》的女主人公乔故意打破传统,开始穿戴比较舒适实用的衣帽,体现了当时的服饰革新.19世纪的美国,按照传统习俗理解,妇女在公共社交场合都要穿束缚全身的紧身衣裙,并且配有厚重的花边蕾丝装饰.这种服饰不仅不便于身体自由活动,对身体更是百害而无一利.当时很多人注意到这一点,并开始呼吁要求革新女性服饰,重新设计并推广适于活动并且舒适合身的服饰,这也就体现从外表、行动上追求自由解放的倾向.

(二)女性话语权

《小妇人》这部小说最开始就交代了父亲的空缺,这也是整部作品的一个铺垫,其显著特点是缺少男性主人公,这在当时也算是一大突破.女主人公马奇太太和她的四个女儿虽然没有丈夫和父亲这一男性支柱,却仍然依靠自己的劳动,幸福快乐地生活.小说中的对话,绝大部分都是女性之间的对话,这也体现出对当时社会男性话语权的挑战和颠覆.动摇了男权中心论和话语权威,为女性争取掌握话语空间,并且从而使女性开始作为独立的个体担当家庭和社会的各种角色,获得自由.

(三)母亲主导

小说中的马奇太太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真正的女性自由主义者,她是四个女儿的精神支柱和导师,她身上散发出女性该具有的一切可贵而高尚的品质.她内心强大而自由,在没有丈夫支持的情况下,依靠自己的力量为女儿们撑起一片天,过着快乐自由的生活.她有着天生的好歌喉,女儿们从小就在妈妈的美妙歌声中成长,并受到良好的熏陶,女儿们把妈妈的地位看得很重,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妈妈是必不可少的.这个情节更加突出了母亲的重要地位,也就表现出对传统男权社会习俗的挑战.

母亲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并给她们机会,使女儿们自己去体验生命的真谛,这也就体现了当时女性渴望把握自己的命运.马奇太太的观点也体现出对传统婚姻观念的挑战,她对女儿们的婚恋观进行引导,认为婚姻中金钱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纯洁的爱情才是幸福的根本.当时社会崇尚的传统女性信念使女人局限于家庭生活中,当好贤妻良母,这成为阻碍女性自由发展的无形禁锢.这种社会现状对女性的个性压迫也促使当时的女性作家为女性争取独立自主发表宣言,使女性能够获得自由发展的空间,也能追求个性发展和实现理想.《小妇人》通过作者细腻的笔触塑造了追求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并要求男女平等的女主人公形象.

(四)女儿性格

在作者笔下,马奇家的四姐妹都各有特点地带着女性自由主义色彩.和一般的女孩子比较起来,她们更加开朗、乐观、独立、坚强,也更注重追求自尊的人格.其中乔表现得更为突出,她是当时女性自由主义拥护者和执行者的典型代表.

作为家中的长女,梅格从来都是姐妹们的好榜样,她的各方面特点也是当时女性的典范,她具有传统淑女的一切特质:安静、优雅、贤淑、多才多艺.不过梅格也有叛逆的一面.小说中对此也有详细地描述,她在莫法特家的小舞会之夜尽显风头,她的装扮和行为完全可以用癫狂来形容,甚至让身边的朋友劳瑞都大为惊诧.当时女性的典型生活是枯燥乏味,缺乏个性色彩.她的一反常态,表现出了她对所谓淑女形象的厌烦,从而也流露出她追求自由的渴望.

主人 公乔渴望男女平等,她非常关注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权利.她性格的最大特点是对正义、自由、理想的追求和拼搏.她的可爱性格使她成为小说里最受喜爱的形象.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她大大咧咧,坚忍不拔,乐观活泼,代表了典型的美国人精神.社会上或者生活中来自男性的压力从来都不会使她屈服.

乔在小说的结尾拒绝了来自青梅竹马的贵族子弟劳里的求婚,而是选择又老又穷的凡人巴尔教授结婚.普通读者会对这个结尾感到不解和惋惜,批评家们也为此开始了不懈解读.乔的个性成长历程是四姐妹中最成功、最完善的,她知道怎样辨别真正的爱情和缥缈虚无的浪漫情感.她的选择也使她重新拾起失去的姐妹情谊.乔不甘屈从与男权统治,她不懦弱、不胆怯、不退后,这所有的性格特点,都是深深受到她的母亲马奇太太的熏陶.

三、女性传统思想体现

作者写《小妇人》所处的历史时期是美国内战刚结束,新旧交替的社会转型期,各种思想并行其道,既有传统思想的控制,又有新思想的发展,女性自由主义运动也是其中之一,处于发展阶段.奥尔科特既赞成女性自由主义运动,强调女性追求独立自主,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传统观点,女性主要的形象还是传统的,没有像真正的女权主义者那样强烈彻底的女性解放信念.所以,在小说中乔也没有挣脱这个禁锢,最后也还是丈夫的助手,没有开展属于自己的事业.马奇家的女性也还是传统女性的形象,主要依靠丈夫的经济收入,没有走出家庭,依然要顾家,守节,承担主要的家庭事务责任,养育下一代.在物质、精神方面都要依靠丈夫的供养.由此可见,作品中的女性思想也是有一定局限性的.

四、结语

作品中的人物也受到了人们广泛地喜爱,这不仅仅是因为作品的教育意义,更是因为这部小说体现出了一种女性特有的美国精神,尤其是反映出了19世纪美国女性自由主义意识开始觉醒,这应该就是这部小说反映出的一个重要信息.

总之,在《小妇人》中,一方面,奥尔科特突破传统的女性形象的描写,倡导女性自强自立,追求思想、行为的自由,应该有家庭以外的生活;另一方面,又让女性符合传统的女性角色,最终还是将女性定位在家庭这一方寸舞台.虽然小说所体现的新女性形象和性别观有一定的局限性,还是给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带来一种新的体验,感受到女性的自觉意识.马奇家四姐妹对自由的追求与向往以及她们对家庭的眷顾,都使作品深受历代读者喜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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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4]朱刚,二十世纪西方文艺批评理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作者简介]

管妮(1978),女,山东青岛人,硕士,上海商学院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翻译理论与实践、大学英语教育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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