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主义美学

内容摘 要:自然主义美学是20世纪上半叶流行于美国的深受自然主义哲学影响的一个美学思潮和流派,在20世纪美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深深影响了美国的美学研究.本文试从哲学的层面并结合自然主义美学主要代表人物的著作,浅析一下自然主义美学的主要特点.

关 键 词:自然主义美学 经验 实证 实用 理性 本能

自然主义美学是受20世纪自然主义哲学影响的一个美学思潮和流派.它不同于19世纪的自然主义文艺理论.公认的自然主义美学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桑塔亚那、杜威以及晚近的门罗等人.自然主义美学的哲学基础是12世纪上半叶流行于美国的自然主义哲学,自然主义哲学继承的是经验主义和实证主义的传统,它试图超越旧有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争,标榜哲学上的“第三条道路”.自然主义美学就是其哲学在美学研究上的体现.

艺术、本能与理性

人在万物中生存,或者人要调节自身以适应万物,或者人要改造万物以适应自身,总之,人与万物都具有“可塑性”.这种“可塑性”无非是达到人与万物的一种“平衡”.在这其中,人影响他的环境,使万物与人的愿望相符合,服从并表现人的意图,为人的活动.何为艺术“这种由人给物质的合适形式,同人自己的习惯或想象力所设想的合适形式一样,是理性生活的工具.因此赋予客体以人性和使客体合理化的任何活动,都叫做艺术.”艺术要服从并表现人的意图和愿望.人的意图和愿望最终源于人的本能需求.本能需求促使人类改造客观的物质世界.所以,“所有的艺术都有一种本能的根源和物质的体现.”哝桑塔亚那的自然主义美学名著《艺术中的理性》第一章《艺术的基础在于本能和经验》中,他突出强调了艺术与本能的关系,甚至把筑巢的鸟与创造艺术的人相提并论,认为艺术的目的就是使人的这种“生物性的冲动”得到实现.这种“生物性的冲动”即为“本能”.桑塔亚那认为这种本能即为“寻求愉快”.艺术根源于人的本能意愿.并服从表现人的意愿,这无疑带有“泛艺术论”的色彩.桑塔亚那同时强调“理性”是调节艺术和“本能”两者的原则.桑塔亚那将“理性”立于自然科学生物学的基础之上,理解为“变得有思考有见识的本能”.既然艺术要最终达到服从并体现人的意志,就必须依赖于“理性”.“艺术是借助于理性得到的开放性、创造性习惯所培育出来的本能”.


经验与实证

“艺术是借助于理性得到的开放性、创造性习惯所培育出来的本能.”所谓“创造性习惯”即为“经验”.“纯粹的意愿是完全无能的,如果知觉不提供见解,经验不提供预感,他会永远苦恼和在黑暗中把自己消耗干净.”因此,要使艺术活动服从体现人的意志,必须依赖经验对客观物质材料进行组织,尽管这种组织并非完美.“思想自动产生,同时变成新的出乎意料的想象之物,”同时还要依赖于经验.“它必定类似旧的知觉,由熟悉的资料组成,但按新颖的方式原则和以意外的形式出现.”

“艺术的根源存在于人的经验之中.”杜威认为审美经验与一般的日常经验并无根本差别,它只不过是“精炼的强化了的经验形式”,反对把艺术从日常经验中分离出来,指出即使原始的、初级的经验仍然包含了可以获得愉快感受的美的经验.艺术是借助于媒介来表现完美的经验.可见桑塔亚那的“经验”与杜威的“经验”是存在差别的.桑塔亚那的经验是指在艺术创作过程人的“创造性习惯”,桑氏认为艺术根源于人的本能,而杜威认为“经验是艺术的萌芽”,杜威提出经验重在批判“审美经验”与“一般日常经验”的截然对立.

“从人类及其全部作品(包括艺术在内)都是自然现象这一意义上说,美学就应该是一门自然科学.”托马斯门罗提出美学首先是一种描述性的研究,其次.它以一种极具尝试性和相对性的方式,试图解答关于一般和特殊的审美价值问题,从这个立场出发,门罗提出了“实验美学”.他站在自然主义的立场上提出了研究美学的新方式:从各种可能的研究途径和方式中所得到的有关审美经验的本质的全部线索来研究美学.门罗认为美学研究应该从其他各门学科特别是自然学科中寻找理性的工具,从而对美学进行实证主义的研究.“美学在某种程度上是在步生物学、社会学和心理学这些较老的纯科学的应用科学的后尘.”门罗试图建立“走向科学的美学”.

功利与实用

自然主义美学强调艺术和审美活动的实用性、功利性,尤其在杜威那里,自然主义美学发展成为实用主义美学,这是它与现代各派美学理论之间的主要不同点.桑塔亚那强调艺术的目的就是使人的生物性冲动(本能)得到实现,也就是得到愉快,所以艺术是使人愉快的最好手段,也就是说艺术具有工具性,是一种手段.“从好的意义上说.艺术是一个实践的和劳动的人产生愉快的一种条件,因为要是没有艺术的话,他就仍然停留在奴隶的地位上.艺术的价值在于使人快乐,最初在艺术实践中,然后在获得艺术产品时.都是为了使人愉快.”艺术只不过是一种充分的“工业”,这种充分的“工业”是用来满足人的生物性冲动即本能的寻找愉快.“美是最高的善,它满足一种自然功能,满足我们心灵的一些基本需要和能力.”

门罗提出“实验美学”,主张美学应当成为一门科学,“以一种极为尝试性的和相对性的方式,试图解答关于一般和特殊的审美价值问题.”美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就是要研究、总结、归纳美的各种规律,用于指导人们对美的追求和欣赏,毫无疑问地体现了美学的工具性特征,反映了“走向科学的美学”的实用效果:“美学可以检验艺术的力量所产生的各种效果(例如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个人的和社会的、审美的和实践的、感觉的和感情的、知识的和精神的效果).它还可以研究某种艺术刺激力的变化对有关的可变因素产生的影响.”

实用主 义哲学产生于19世纪末美国特定的社会环境中,它把客观世界(自然)归结为“经验”,认为人要适应环境.就得通过“交涉”来与环境相协调,这就是“经验”,而科学就是人应对环境的工具,只要它能取得成功和效用,便是真理.“工艺品是形式的_适于特殊用途的形式,无论毯子、缸、篮子,只要材料的安排和适应使它直接有利于丰富密切观察它的人的直接经验,这些物品便都具有审美形式.”当这种形式从特定目的的局限中解放出来并且也符合直接的、活的经验的目的时,这种形式才是美学的,而不止是实用的.

自然主义美学包括以杜威为代表的实用主义美学强调艺术和审美活动的实用性、功利性,其哲学基础为实用主义,反映了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而被奉为美国正统哲学.这也是自然主义美学在美国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自然主义美学是20世纪美学史上重要的美学思潮,它把美感经验和艺术活动作为美学研究的主要中心,并以此为基础进行研究,强烈反对离开美感经验或断然分离美感经验与一般生活经验去规定美的抽象本质,反对离开人类活动单纯作美的概念演绎,彰显了“艺术源于生活”,体现了经验、实证在美学研究中的重要作用.自然主义美学注重把自然科学的成果吸收到美学研究领域来,不是从单纯的认识论角度来研究,而结合生物学、生理学、心理学乃至社会学、人类学等多个方面研究美学,反映了20世纪学科的大融合.自然学科成为美学研究的理性工具,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也使自然主义美学呈现出与传统美学相当不同的面貌.但是自然主义美学往往简单地采用生物学、进化论的观点解释艺术和审美活动这种社会历史现象,让美学成为自然科学的简单延续,这种趋势十分明显.此外自然主义美学深受实用主义哲学的影响,强调艺术和审美活动的实用性和功利性.认为艺术是对人的生物性冲动的实现,指出走向科学的美学,建立完整的体系,用于指导人们的审美活动,都体现了艺术和美学的实用性和功利性.

注释:

[1][2][3][4][5]《艺术的基础在于本能和经验》,《艺术中的理性》[M].桑塔亚那.

[6]《活生生的人》,《艺术即经验》[M].杜威.

[7][8]《序言》,《走向科学的美学》[M].托马斯门罗.

[9]《艺术和愉快》,《艺术中的理性》[M].桑塔亚那.

[10]《序言》,《走向科学的美学》[M].托马斯门罗.

[11]《内容与形式》,《艺术即经验》[M].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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