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复合型思维的优势与

内容提要:使用双语创作以及双语复合型思维是一些少数民族作家的创作优势,在民族文学的发展中有特殊的意义.本文以哈萨克族作家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创作为例,具体分析论述了这样一个理论命题.

关 键 词:双语创作 艾克拜尔米吉提 复合型思维

作者单位:新疆社会科学院

一、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新疆哈萨克族涌现出一批双语作家,他们亦被看作所谓“民考汉”青年亚文化作家群①.他们的创作实践表明,双语作家在创作上具有复合型思维的优势,这给我们带来深刻的启示.这一点在新疆哈萨克族双语作家的代表性人物――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创作实践中得到了体现和证明.

艾克拜尔米吉提生于1954年4月,新疆霍城县人,曾经下过乡,1976年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党委宣传部工作.1980年到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班学习,1981年调到北京,在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民族文学》杂志社从事编辑工作,此后任中国作家协会民族文学工作处副处长、处长,现任《民族文学》编辑部常务副主编,系中国作协会员.

艾克拜尔米吉提于20世纪70年代末踏入文坛.迄今发表了47篇短篇小说、1部中篇小说《郁金香》②、1篇纪实文学《走出咯斯特盆地》③、1部传记文学作品《穆罕默德》④、30多篇评论文章、10多篇散文、随笔和人物特写以及10多篇译作.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哦,十五岁的哈丽黛哟等》⑤、短篇小说集《存留在夫人箱底的名单》⑥、《瘸腿野马》(哈文)、《蓝鸽,蓝鸽》(哈文)和译作《阿拜箴言录》(与粟周熊合作翻译》等.他的作品多次获得全国性创作奖及一些期刊奖.

艾克拜尔米吉提小说的代表作(《遗恨》、《木筏》、《角度――目标》、《车祸》)除被翻译成维吾尔文、朝鲜文等国内兄弟民族的文字之外,还被翻译成日文、德文、保加利亚文等.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创作曾得到资深作家王蒙、著名文学评论家周政保、陈柏中以及新疆哈萨克族一些学者和评论家的好评.


二、

双语创作与复合型思维优势在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创作中表现为哪些特点呢

作为双语作家,艾克拜尔米吉提是在哈萨克文化和汉文化两种民族文化的双重影响和熏陶下成长的.这就决定了这位新一代双语作家的创作具有复合型文化的基本特点.艾克拜尔米吉提,由于从小接受汉语授课学校教育,因而在思维方式、价值取向、文化意识、知识结构、文化观念、文化心态等诸多方面自然而然地受到汉族文化强烈的、明显的、多方面的深刻熏陶和影响;同时,通过家庭和社会,他还自然而然地受到本民族文化的深刻熏陶和影响.本民族主导性文化的价值体系、观念形态、规范、道德准则、审美标准等,由于长期的积淀和折射而成为一定民族家庭文化的重要内容和核心因素,并具有十分有效的发展、传播和延续的功能.正因为家庭文化的这种有效的传播功能,艾克拜尔米吉提从小上汉语学校的同时,在一定的程度上掌握了本民族语言,并接受了本民族主导性文化的影响,从而成为一个十分独特的、深受两种文化的双重熏陶或平行影响,具备复合型特点的、用汉文写作的双语作家.这是他不同于本民族――哈萨克族主流文化圈作家,即用本民族语文进行创作的主流作家的主要方面所在.

艾克拜尔米吉提创作上的复合型特点包含两个方面:第一、依靠和立民族文化,从本民族深厚的、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的文化和文学中汲取养料;同时借助汉语,广泛吸收和借鉴国内外各民族文化和文学的宝贵经验,开阔视野,充实自己,这是他攀登文学高峰的一个极为有利的因素.由于创作主体用两种语言进行思维,用两种语言来接受各种信息,因而能在无意中获得艺术思维和观察生活的某种崭新的视角,而这对于文学创作来讲无疑是很有意义的.

艾特玛托夫是当代一位很有成就的双语作家,兼用母语吉尔吉斯文和俄文写作.他在总结其用双语写作的经验时,深有感触地谈到了双语作家在创作上的优势,他指出:“我想,我们现在要涉及到全人类文化中的一个崭新的观点,因为双语把不同的语言联系在一起,因而也是把不同的思维方式,不同的观察世界的方法联系在一起.而这,正像科学相互结合时产生的各种现象那样,将创造出新的认识水平,创造出一种辅助运动,一种附加作用,而在这以外是不会有艺术存在的.因此,通过双语,我们就可以寻找新的反映形式,去表现人的自我,而这种表现的形式,正如生活所展示的,是数不胜数的.”⑦所以,艾特玛托夫深有体会地认为,“很好地掌握另一种语言绝对不会妨碍文学创作,恰恰相反,那将是一种帮助,是从文学和形象上观察世界时的一种补充.”⑧

文学评论家陈柏中先生在谈到艾克拜尔米吉提等双语作家的创作时指出:“他们既扎根于本民族深厚的土壤,又更多地接受了汉族文学、世界文学(包括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他们被称为新一代的‘双语作家’,能用母语和汉语直接阅读和写作,这不仅为他们广泛汲取先进文化的滋养提供了便利条件,而且给他们的创作带来了特殊的优势――在不同民族文化的相互参照中艺术地把握和审视本民族的生存形态.他们带着草原文化的精神血脉走向了更广大的世界,具有更自觉的现代意识和审美眼光.”⑨王蒙指出:“少数民族的作家也面临着学习和开阔视野,面向全国、面向世界的任务.我们一定不能满足于浅尝辄止.我们还得立大志、树高标.新疆的少数民族早就有学习语言的传统,事实说明那些能够用双语(汉语和本民族语》写作的作家就比较有后劲,艺术空间也相对开阔一些.”⑩

三、

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创作带有显而易见的、突出的、一目了然的本民族特色,即具有民族性.

艾克拜尔米吉提创作中的民族性的特点,从其作品中描写和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画面中,从作家所选择的题材中,从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性格和命运中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流露,而不是有意地强调或硬加上去的标签性的东西.因此,在他的作品中,从人物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到他们的观念、思想、心理、性格、命运,无一不具有本民族的色彩和特色.这在艾克拜尔米吉提的许多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作品中是一目了然的,例如《努尔曼老汉和他的巴力斯》、《哈力的故事》、《遗恨》、《蓝鸽,蓝鸽》、《存留在夫人箱底的名单》和《哦,十五岁的哈丽黛哟等》以及《车祸》等,这些作品真实地描写和反映了不同时代草原和农牧区的哈萨克人民的社会生活,具有浓厚的民族生活气息.

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具备这样的特色,获得这样的艺术效果,与他始终坚持立民族的现实社会生活,始终坚持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是分不开的.王蒙在谈到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创作时十分中肯地指出:“我们可以看出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开阔来.和那些执笔以前头脑里装满了套子――哪怕是很圆、很耀眼也很曲折的套子――的作者不一样,他从来不根据现成的套子去填充一点生活或者编造许多情节敷衍成篇.相反的,他注视着和思索着生活的各个侧面,努力从生活中捕捉人物的情感、纠葛、画面、冲突,向小说创作做出自己的独特的提供.也许他到现在提供的东西还不够宏伟和深邃,然而它毕竟是独特的和不会和任何人任何‘流派’‘浪潮’重复的,这样,这些作品就取得了自己的生存价值.”{11}

这令人信服地说明,文学艺术的民族性或民族特色是从创作主体特有的、内在的认识世界的方式、艺术思维方式中自然而然地产生的,而不是从外在的、某种功利的目的出发,有意追求,画蛇添足地硬贴上去的标签性的东西.不容置疑,尽管艾克拜尔米吉提用汉文创作,深受来自汉文化和外国文化的多方面的深刻影响和熏陶,然而,他还是一名哈萨克族作家.因此,在其创作中反映和表现出他所代表和承载的文化传统――哈萨克族文化的特性,如思维方式、认知方式、价值观、审美观、规范、道德标准和风俗习惯等,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因此,那种认为凡是不用本民族语言文字,而用其他民族的语言文字进行创作,作品便不会有民族特色,会失去民族性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站不住脚的.

同时,不容忽视的是,艾克拜尔米吉提作为作家不是用母语哈萨克语,而是用第二语言――汉文进行创作的.因此,他在文学创作上,在文化观、文学观、甚至在思维方式、价值取向等方面,都深受汉文化的深刻影响和熏陶,而通过汉语文这一媒介,又受到外国文化和文学的强烈影响.因此他创作起点比较高,并很快得到文学界的关注与好评.

艾克拜尔米吉提在创作中,不仅在文学观念上深受汉文化和外国文化的深刻影响,而且在文学作品的设计与构思,表现方法与创作技巧等方面,也从汉文化和外国文化,其中包括西方现代派文学中吸收和借鉴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这极大丰富、充实和滋润了他的创作,使他获益非浅.因此,他的创作起点较高,能较为熟练地驾驭现代小说诸多表现方法、技巧与手段,应该说,这是难能可贵和值得称赞的.譬如,当许多作家单纯地从形式的角度片面理解,并东施效颦地模仿外国文学中的所谓意识流手法的时候,艾克拜尔米吉提在其小说创作中,如在《瘸腿野马》、《车祸》等作品中,已十分自如而娴熟地,从小说的内在需要出发,成功地运用了这一艺术手法,并与其他手法和谐有机、天衣无缝地加以结合.这些作品以其视角的独特、艺术构思的精湛和不拘一格、结构的紧凑,以及寓意的深刻、内涵的丰富、意向的含蓄而格外引人注目.这同时也说明他在创作中富有探索精神,并且他的探索是卓有成效的.

题材的多样化也是艾克拜尔米吉提创作的一个重要特点.他的作品不仅取材于农牧区的生活,塑造农牧区哈萨克族牧民、基层干部形象,如《努尔曼老汉和巴力斯》、《哈力的故事》、《雄心勃勃》、《发现》等;而且也有取材于城市生活,反映哈萨克族工人、知识分子和当代青少年生活的作品,如《我的两个学生》、《茹姆柯拜轶事》、《迁墓人》、《冰雕、《车祸》、《天鹅》、《燕子》等.这些作品都是当代题材,反映日新月异、瞬息万变、纷繁复杂的当代社会生活.艾克拜尔米吉提在努力研究、反映和表现当代社会生活的底蕴的同时,对本民族历史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他的作品还涉猎了历史题材,相继写出了《遗恨》、《瘸腿野马》、《披着羚羊皮的人》等优秀的历史题材小说.

需要指出的是,艾克拜尔米吉提的眼光并没有局限于本民族的社会生活,他在努力反映本民族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的同时,也写出了一些反映兄弟民族社会生活的作品,如《哦,十五岁的哈丽黛哟等》、《权衡》、《在哨所后面》、《履历表上的某一栏》和《走出喀斯特盆地》等取材于维吾尔族、汉族等兄弟民族的社会生活的作品.这也反映了艾克拜尔米吉提作为一个具有复合型思维的双语作家,所特有的视野开阔这一特点.

艾克拜尔米吉提在创作上有自己的追求,他追求小说艺术的含蓄性、寓意性和丰富性的美学风格.应该说,含蓄性、寓意性、丰富性和多层次性是艾克拜尔米吉提许多短篇小说的引人注目的特点之一.王蒙在为艾克拜尔米吉提的短篇小说集《哦,十五岁的哈丽黛哟等》所写的序言中指出:“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愈写愈自然和含蓄了,他的思想倾向是隐蔽的,他从不在小说里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艾克拜尔米吉提的短篇小说《走动的石人》、《遗恨》、《迁墓人》、《瘸腿野马》、《静谧的小院》和《蓝鸽,蓝鸽》、《潜流》等,以及微型小说《角度――目标》和《冰雕》等,以其含蓄性、丰富性、深邃性和多层次性而格外引人注目.

艾克拜尔米吉提在其小说创作中自觉追求作品的含蓄性、丰富性、寓意性和多层次性,努力写出具有久远的文学魅力的精品佳作,这是值得充分肯定与赞许的.艾克拜尔米吉提的上述小说标志着他在小说创作中的重要突破,是其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收获.从接受美学理论要求文学作品为读者的艺术想象和审美再创造性的接受留有广阔的空间与余地的角度看,这些作品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艾克拜尔米吉提创作中的这一特点是与他在对世界文学的广泛吸收、借鉴的基础上自觉地追求的成果.这是对一些少数民族文学中存在的说教传统和劝喻传统的重大突破.

四、

事实证明复合思维型双语作家还能够通过文学评论、文学翻译等活动,在各民族人民之间构筑文化沟通与理解的桥梁.这也是难能可贵的.

除小说创作之外,艾克拜尔米吉提迄今发表了30多篇评论文章.这些评论文章分三类,一类属创作谈,主要有《认识生活、认识自己,努力发现新的美》{12}、《我的梦,我的路》{13}等.在这些作品中,他对自己的创作经验进行了总结与概括,着重谈到了这样一种体会:对作家来讲,对文学创作而言,生活是最主要的创作动力之源,因此,作家必须立足于社会生活,关注社会生活,才能在文学创作上不断取得成就,创作出具有浓郁而鲜活的生活气息的好作品来.例如,他指出:“文学的精髓在于真实.作家应该忠实于生活.我常为生活中的一些真实事件感到震惊,那些事件的前因后果以至某些具体细节,远比一些作家杜撰出来的作品高妙十倍.就连某些生活现象本身也蕴含了绝妙的艺术性.”{14}所以他认为,作家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忽视生活,更不应该脱离社会生活,封闭自己;第二类是序言类,如《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小说选编者前言》{15}、《美丽瞬间――1986年少数民族小说选前言》、《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经典文库中篇小说卷前言》{16}、《读沙蠡》{17}.在这类评论文章中,作者表现出对兄弟民族文学整体发展态势的关注,对兄弟民族作家在文学创作中的探索和所取得的进展给予充分的肯定;第三类是研究或评论类的,表现了作者对一些重要的文学问题的思考与看法,主要有《少数民族文学必须突破汉文学的既定模式》{18};还有对兄弟民族文学重要作品的评论,如《中国新时期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现状》{19}、《文学是沟通人类心灵的桥梁――关于汉族作者创作少数民族生活题材作品的几点思考》{20}等.这些作品在加强与促进各民族文学的相互交流,各民族作家的相互沟通与理解方面都起到了桥梁作用.

艾克拜尔米吉提还从事文学翻译工作,把许多哈萨克文文学作品翻译成了汉文.文学翻译事业是各民族之间文化交流、沟通的重要事业,是促进各民族相互理解与交流必不可少的一座重要的桥梁.同时,文学翻译也是作家学习与提高的一条重要途径.在我看来,具备良好的汉语言文学功底的艾克拜尔米吉提等哈萨克族作家,在以文学创作为主的同时,涉足文学翻译领域,与各民族翻译家一起,下功夫将本民族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翻译成汉文,介绍给广大汉语读者,共同构筑文学翻译这座桥梁,这不仅有利于各民族文化交流、沟通,有利于深层次上的民族团结事业,更有利于本民族文化和文学走向全国,乃至走向世界.

20世纪十年代,他在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编辑工作的同时,自觉地投身于另一个领域――文学翻译领域,默默耕耘,辛勤劳动,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就,陆续将哈萨克族的许多优秀作品翻译成汉文,介绍给广大汉语读者.譬如,艾克拜尔米吉提翻译发表了哈萨克族诗人库尔班阿里{21}、柏特柯都瑟拜{22}、赛里柯哈甫什克拜{23}、塔佩卡依斯汗{24}等诗人的作品以及居柯斯阿都拜的小说《热的眼》{25}.尤其值得称道的是,艾克拜尔米吉提将19世纪哈萨克斯坦伟大诗人、思想家阿拜(1845―1904)的箴言录翻译成汉文.1995年,民族出版社为配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纪念哈萨克伟大诗人、思想家、哈萨克近代文学的奠基者阿拜库南拜乌勒诞辰150周年,出版了《阿拜箴言录》汉哈对照版本.书的前言中写道:“本书是先由中国侗族作家、翻译家粟周熊先生由俄译本译出,复又由中国著名哈萨克族作家、翻译家艾克拜尔米吉提先生依照哈萨克原文译定,并加了注释.因此,忠于原文,译笔流畅,用丰富优美的语言准确表达阿拜的创作风格与思想,是本书汉译文的主要特点.”{26} 译者不仅对原文的理解透彻到位,而且译笔凝练、流畅、优美,较为成功地表达和反映了《阿拜箴言录》丰富深邃的思想内涵、令人回味无穷的哲理意味与色彩,以及那种阿拜独有的批判的锋芒和智慧的光芒.在我看来,《阿拜箴言录》的出版不仅是中哈文化交流史上的重要事件,而且也是我国翻译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值得庆贺与研究.此外,艾克拜尔米吉提还将赛福鼎艾则孜著《论维吾尔十二木卡姆》翻译成汉文出版{27}.作为一个双语作家,艾克拜尔米吉提在文学翻译上也具有其他翻译家很少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在具备对民族文化的比较透彻的了解这一优势的同时,也具备较为深厚的文学表达功力.

艾克拜尔米吉提所做的翻译工作不但对加强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事业大有裨益,而且对其深入发掘自身的创作潜力,充分开发和发挥自身的优势,加强和提高在本民族语言、文化和文学等领域的功底和修养,都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和意义.

艾克拜尔米吉提作为一个双语作家尽管有复合型思维的创作优势,具备很大的创作潜力,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是,这还很不够,从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说,这位作家的潜力与优势还有待进一步开发与发挥,不然,它在一定的程度上将仅仅是一种可能性,仅仅提供了一种对其寄予厚望的理由,至少在目前是如此.换句话说,艾克拜尔米吉提优势与潜力尚待全面、完整和充分地表现和发挥,转化成现实成就,变成实实在在的成果.古巴享有世界盛誉的资深作家阿莱霍卡彭铁尔曾经非常深刻地指出:“谁在敲开广大博深的世界文化之门的时候是强者,谁就能打开并进入这座宝库中去.”{28} 笔者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充分发挥其独特的优势,勤于思考,勇于探索,大胆开拓,努力创新,成为像阿莱霍卡彭铁尔所说的真正强者是完全有可能的.我祝愿他早日成为这样的强者,攀登文学的高峰,为我国哈萨克族文学创作的真正突破与繁荣,真正跻身于世界先进民族文学之林,为中华民族文学的新的发展与飞跃做出应有的贡献.

注释:

① 夏里甫罕阿布达里:《新疆哈萨克“民考汉”青年亚文化作家群创作初探》,《民族文学研究》,1997年第3期.

② 《边塞》,1982年第4期.

③ 《民族文学》,1997年第12期,与人合作.

④ 《世界历史名人传略1》,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⑤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5月.

⑥ 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

⑦ 艾特玛托夫:《对文学与艺术的思考》,第53页,陈学迅译,新疆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⑧ 艾特玛托夫:《对文学与艺术的思考》,第58页,陈学迅译,新疆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⑨ 陈柏中《哈萨克族当代短篇小说发展的新生态》,见《走动的石人――哈萨克短篇小选(代序)》,第6-7页,张孝华、萧嗣文编,新疆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⑩ 王蒙《美丽的新疆,多彩的文学》,《文艺报》,1999年10月5日,第3版.

{11} 王蒙为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集《哦,十五岁的哈丽黛哟等》写的序,第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

{12} 《新疆文学》1983年第1期.

{13} 《人民文学之友》1985年第4期.

{14} 艾克拜尔米吉提《我的梦,我的路》,《人民文学之友》,1985年第4期.

{15}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版.

{16}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17} 为沙蠡的小说集《炸米花》所作的序,该书编入《民族文学文库丛书》98卷,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18} 《文学自由谈》,1988年第2期,1990年获得“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会十年科技成果奖”.

{19} 《文汇报》1987年3月16日.

{20} 《新疆日报》1989年5月14日.

{21} 组诗《阿依娜布拉克》,发表于《伊犁河》1980年第3期.{22} 诗歌作品《白牝鹿》,发表于《中国林业报》1987年8月15日.

{23} 诗歌《秋云》,发表于《诗林》1987年第5期,收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1987年全国诗歌报刊集萃》.

{24} 诗歌作品《马》,发表于《诗刊》1999年第8期.

{25} 《民族文学》1988年第2期.

{26} 《阿拜箴言录》前言(哈汉对照版本),民族出版社,1995年版.

{27} 人民音乐出版,1992年10月第1版.

{28} 陈光孚著《魔幻现实主义》,第182页,花城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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