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2008年由吴宇森导演的华语大片《赤壁》得到了许多人的好评,也拿了许多奖,片中赵薇饰演的孙尚香让人印象深刻.在这部以男人为主的戏中,能文能武的孙尚香却成了最受欢迎的角色,这让大家很惊讶.元杂剧三国戏《隔江斗智》中孙安这一独特而有魅力的女性形象也把很多人迷住了.本文从历史记载和文学作品出发,通过文史互证的方法,综合分析孙夫人与刘备的婚姻关系,加深了对历史上和文学作品中的孙夫人的认识,深切体会“艺术真实来源于生活真实,同时又高于生活真实”.
关 键 词 ：孙夫人；刘备；历史记载；文学作品；婚姻
中图分类号：I25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3-0000-01
一、 概说
孙夫人是孙权的妹妹,刘备的妻子,其名众说纷纭.在三国时代的女性中,孙夫人是一位与政治风云发生了密切关系的人物,然而陈寿却没有为她立传.遍查《三国志》仅在《蜀书》之《先主传》、《二主妃子传》、《赵云传》及《法正传》,有所涉及.综合四处记载,仅略知其嫁刘及归吴二事.
历史上,孙权为政治联姻把妹妹嫁给刘备做妻子,这桩联姻注定了孙夫人一生的凄惨命运.孙夫人嫁刘备时是年方19的妙龄女郎,而刘备已是年近半百、数婚再娶的半个“糟老头”.《法正传》上说“孙权以妹妻刘备,妹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侍婢百余人,皆亲执刀侍立.先主每入,总心常凛凛”①,而且刘备当时“等在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②这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孙夫人对这桩婚姻的抵触情绪,孙、刘两个集团的政治关系在刘孙夫妇关系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婚后夫妻间的感情便可想而知了.孙夫人与刘备谈不上恩爱的夫妻情分只维系了两年,公元211年刘备亲率大军西进益州,夫妻俩自此便天各一方.当时“先主入益州,吴遣迎孙夫人.夫人欲将太子归吴,诸葛亮使赵云勒兵断江留太子,乃得止”③,从此,孙刘联姻不欢而散.
二、 孙夫人与刘备的婚姻关系
史料证明,孙刘的婚姻是基于政治利益的政治性婚姻,他们之间是毫无感情基础的联姻,他们的婚姻关系冷淡、疏远、极不和谐.政治婚姻本来就不考虑当事人的意愿,也毫无爱情可言.孙夫人当孙刘政治关系蜜月将终之时嫁刘,其婚后的关系怎么可能欢洽呢?孙刘两方的政治关系风云变幻,所以刘孙婚姻关系有难言之隐.
《三国志集解蜀书先主传》引胡注曰:“孙夫人城在县西.等夫人与先主相疑,别筑此城居之.”故知孙夫人与刘备虽然同住却是另居一城.关于“孙夫人城”,据《元和郡县志》载,“在屏陵城东五里.汉照烈夫人,权妹也,与昭烈相疑,别筑此城居之.”孙夫人城有孙吴官兵和武装侍婢,在刘备势力范围内自成一个独立单位.刘备每入孙夫人城,“心常凛凛”.孙夫人住在刘备势力包围中之孤城当然也是“心常凛凛”.在这种情势下,刘备自然不会常去孙夫人城的,夫妇关系也将冷淡而疏远.《赵云传》注引《云别传》:“此时先主孙夫人以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所谓“吴吏兵纵横不法”表明孙夫人带的人与刘备集团的人常有摩擦,这透露了夫妇关系的不和谐甚至紧张.这样看来孙夫人与刘备不和进而“相疑”并最终分居,正史野史均有记载并有地名桩证,是实在有其事的了.
不过,善于写英雄、花好月圆的历代文人们却不愿接受孙夫人和刘备相疑分居的史实,不肯相信孙刘政治婚姻中的难言之隐.无论是元杂剧还是明清小说,只要一涉及东吴招亲故事,便无一例外地将孙夫人凶狠拔危、不近人情的狮吼面目从本质上更换过来,将她粉饰成一位扶佐夫君并与之患难与共、有胆有识、有情有义的奇女子,把原来没有丝毫爱情的孙刘联姻写得恩爱无比.
首先是元杂剧《隔江斗智》.孙夫人到了荆州,看到刘关张和诸葛亮等英雄豪杰后她钦佩不已,对“真有地位仪表”的刘备也十分称心.她用传统的道德为自己解脱,如“则我这三从四德幼闲习,既嫁他鸡须逐他鸡”④.孙权和周瑜想趁回门之机,以刘备为人质换取荆州,孙安清醒地看到这表面上花团锦簇的筵席实际上是一场鸿门宴,她的一言一行都展示着她对刘备的关心和爱.特别是她那句“也只愿的俺两口儿夫妻到老”,表明这时的她已完全和刘备站在一起,她想的只是能和刘备白头到老.她为了刘备不惜和兄长唇舌战,表现了她誓死保卫刘备的胆气和决心.当孙权中计,放她和刘备回荆州时,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对期待,她说到,“你还怕我有心留恋着,只望俺那荆州疾到.便排下那几千番筵席,你也休的再来邀.”这寥寥数语,一个誓死追随刘备、深爱刘备、胆略超群、心高气傲、英姿飒爽的女豪杰形象跃然纸上.在回荆州的路上,她果断地喝退了东吴将士的阻截,保护刘备出江口.大团圆的结局中,她对未来幸福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她说到,“这也是天数合该,姻缘线牵来,夫妻有情怀,永远得和谐.”在《隔江斗智》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自觉争取和捍卫自身的幸福的奇女子,她从提亲到送亲,再到回门,以及最后保护刘备顺利回到荆州,都表现了她对刘备的关心和爱护.
《三国演义》也美化了孙夫人与刘备的关系.第55回写到,“玄德见孙夫人房中两边刀森列,侍婢皆佩剑,不觉失色等玄德曰:‘等可命暂去.’等命尽散去,令侍婢解剑,伏侍.当夜玄德与孙夫人成亲,两情欢洽.”⑤这与前文所引的《法正传》“每入”“心常凛凛”有质的区别.《三国演义》所写,偶然之虚惊也；《法正传》所载,经常之不安也.《三国演义》与《隔江斗志》一样,也写到孙夫人与刘备共谋逃回荆州,归途中还尽了保护刘的责任.
余论
重返吴郡的孙夫人才21岁,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均无孙夫人再嫁的记载,也就是说正值青春的她自此开始“寡居”生活.此后,孙夫人承受着寂寞孤苦,背负着强大的精神压力.在东吴人眼里,她始终是敌对方刘备的夫人；在蜀汉人心中,她里通东吴,有劫持人质之嫌.刘备在蜀地称帝后,并未给她什么封号,而是册立吴懿的妹妹为皇后.刘阿斗继位后,也没追赠她为皇太后,蜀汉的史官仅称她为“夫人”,并未给她单独立传.孙夫人虽贵为破虏将军孙坚之女、吴大帝孙权之妹、蜀先主刘备之妻,但其人生遭遇却相当凄惨,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孙夫人结局如何,史书上并无明确记载,写了孙夫人结局的是文学作品和民间传说.但文学作品或民间传说,我们仅能作为参考.文学作品具有艺术的真实,艺术真实来源于生活真实,同时又高于生活真实,从《三国志》到《隔江斗志》再到《三国演义》,这一点也得到了很好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