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的艺术视野社会性悲剧

内容摘 要 :《弗兰西丝》的艺术视野以弗兰西丝的一生为引线,触及了美国社会的各个侧面:艺术、法律、、家庭、精神病院、宗教等等.《弗兰西丝》的长处之一,便是它写人也写社会,它是将人和社会紧紧联系在一起来加以艺术表现的.因之,可以说,这是一个女明星的悲剧史,也是好莱坞以至整个美国社会的一幅缩影.

关 键 词 :《弗兰西丝》 艺术视野 社会性悲剧

看美国故事片《弗兰西丝》,不能不为编导以开阔的艺术视野透过这样一部个人人生悲剧的表象,去其发生发展的社会性悲剧根源的艺术手法所折服.正是由于编导在《弗兰西丝》中以这样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为线索,用开阔的艺术视野去观照、它的社会性悲剧根源,才使得《弗兰西丝》所展现的不仅是一名好莱坞红星个人人生艺术梦想的破灭,更是一场社会性的悲剧,使《弗兰西丝》成为一部极富吸引力的震撼人心的作品.

《弗兰西丝》的艺术视野以弗兰西丝的一生为引线,触及了美国社会的各个侧面:艺术、法律、、家庭、精神病院、宗教等等.当然比之美国三十至五十年代的现实社会,该片所涉及的还只是一些小小的侧面,而且有深有浅,有详有略.然而,比之许多同类型的纯粹以个人的罗曼史为主旨的美国电影,《弗兰西丝》的社会内容显然要广阔得多,丰富得多.有人往往以为,涉及社会面广的影片容易空洞、容易枯燥,其实不然.人,是社会的人;人物的命运、性格、感情,自然也离不了社会的制约.《弗兰西丝》的长处之一,便是它写人也写社会,它是将人和社会紧紧联系在一起来加以艺术表现的.因之,可以说,这是一个女明星的悲剧史,也是好莱坞以至整个美国社会的一幅缩影.


正由于影片编导的艺术视野的开阔,该片开始便将摄影机的镜头瞄准了弗兰西丝所处的环境和社会.人们看到,当这个年仅十六的姑娘,以纯正无邪的情感,发自内心地作了一番不信上帝的演讲时,竟在她的家乡引起了那么巨大的波澜.有人张嘴结舌,有人侧目而视;而那个上帝的信徒、法官的太太,居然当众对她破口大骂,让她滚蛋.但是,弗兰西丝这个美国姑娘是有个性的,她不屈从,不后退,甚至还觉得十分可笑和好玩.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细节.当弗兰西丝在新闻片上看到那些各流长者的狼狈生气景象时,禁不住笑出声来,并笑得倒向自已父亲的肩膀上去.这是一次向宗教,也是向社会的挑战.这一阵风浪尚未过去,在这个姑娘的头脑里又出现了一个古怪念头:她要上苏联莫斯科艺术剧院去参观、学艺.这本是她艺术梦的一个插曲,说不上有任何政治背景和动机.可是,这回却吓坏了她的母亲,使冲突在亲人之间展开.生活、现实、人物就是这样复杂,她的母亲在上一回是她不信上帝的热烈支持者,而此时,一变而成为她艺术道路上的拦路虎.弗兰西丝再一次显示了她的固执,少女的艺术梦是不易清醒的,即使对于母亲,她的艺术理想也是高于一切,神圣不可侵犯的.而当弗兰西丝步入好莱坞电影王国之日起,她的艺术梦和冷酷的现实之间的冲突,有了更广、更深刻的发展,假如说,作为十六岁少女时代的弗兰西丝,曾毫无顾忌地向宗教、政治、家庭发出挑战的话,此刻,她已经变得世故多了、安静多了.她唯一的梦想是在艺术的舞台上一显身手.而仅仅是这样一种并不妨碍、危害什么人的艺术之梦,却深深触动了电影公司老板的神经.在老板的心目中,在这样一个冷酷的社会里,艺术附属于金钱,金钱支配着艺术.弗兰西丝想要保存自已一个独立的艺术小王国,要想继续编织那美妙的艺术之梦,自然是绝不会被允许的了.这正是一个女明星、一个艺术家悲剧的社会必然性.

《弗兰西丝》的编导的开阔的艺术视野,不仅表现在它揭示了美国社会各个侧面的阴暗与罪恶,还表现在对人物色彩的丰富变化和叙述情节的迅速转换的艺术把握上.正是由于编导在该片中运用了开阔的艺术视野,所以影片的主、次人物,都富有变化富有多样的色彩.弗兰西丝是如此,她的母亲也如此;剧团经纪人是如此,剧作家也如此.在弗兰西丝长达二、三十年的道路中,我们看到她如何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少女,变化成为一名好莱坞女星;如何从一个忠于艺术的演员,变化成为精神病院里的囚徒,这一角色给人的感受的确很丰富,很多面,具有一定的立体感.她的母亲虽只是次要角色,而性格也是变化多端的,她从对女儿的坚决支持,突然转为极力阻挠,从无形中成为残害女儿的帮凶,又时时流露着母亲的情感,都令人感到真实可信.又如那两个剧团经纪人和剧作家,他们曾是弗兰西丝艺术上的伙伴,理想的共同追求者,尤其是那个给予了她许多指点和真诚爱情的剧作家,更是她艺术、生活上的知音.曾几何时,他们在好莱坞老板金钱的魔力诱惑下,一个个背叛了她,离开了她.这两个人物的色彩变化和对比,确实更为强烈,鲜明,同时也入情入理,符合人物的思想脉络发展.应该说,在《弗兰西丝》这样一部悲剧性影片中,除了弗兰西丝、她的父亲、她的挚友哈里之外,大都是些受到谴责、揭露的人物,即便如此,他们并没有简单化,并没有被处理成为凶神恶魔般的、脸谱式的形象.他们是人,是真实、生活、社会中的多色调的人物.《弗兰西丝》艺术视野之开阔的另一个艺术特点,就是情节变化迅速.艺无定规.电影有的可以注重情节,有的则采取非情节结构.但这部影片的经验说明:变化迅速的情节,往往是多方面展现人物、展现社会背景、抓住观众的重要艺术手段.可以设想,若是对长达几十年的弗兰西丝的一生平铺直叙写来,那是多么地冗长和松散.而这部影片的结构却不同.它以弗兰西丝这一人物为主线,采取艺术视野开阔的散点式、跳跃式的情节发展方法,时间的跨度大,环境的变化快,情节的进展简明、有力.它的开头是这样,它表现弗兰西丝进入好莱坞和其决裂也是这样;它表现弗兰西丝在剧团的处境变化是这样的,它揭露精神病院对她的种种迫害也是这样,这些片段和情节,要是一一展开来刻画,完全可以独立拍成多部完整的影片.可是,该片以相当凝炼、浓缩的手法,使这些人物和情节都是高度简洁,点到为止,毫不拖泥带水、拖拖沓沓.这就使《弗兰西丝》从一个情节迅速转向另一个新的情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环环相扣,紧凑有力.如今,有人总以为只有非情节的艺术处理才是创新,才符合现代电影观念,这是不全面的.《弗兰西丝》既重人物,又重情节,以开阔的艺术视野在情节突变中刻画人物,在人物变化中推动情节,也并不给人陈旧老套之感;而且,这种情节变化迅速的艺术处理,对电影观众是格外有吸引力的.

《弗兰西丝》自然并没有真正触及美国社会的深刻本质,然而由于编导在影片中以开阔的艺术视野社会性悲剧,从而相当富有勇气地将金钱支配下的美国社会形形色色的罪恶景象暴露了出来:从电影老板到法官律师,从精神病医生到报纸记者等等,犹如一道无形相联的网络笼罩在这个女明星的身上.使她失去了艺术、也失去了自由;使她难以再编织艺术的梦,也无法有正常人的生活.她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竟被作为精神病人来对待,以至于受到凌辱、迫害和残酷的试验,谁能不为之激动愤慨?谁又能不对她怀有深深的同情?确实,残酷的现实将她的艺术人生击得粉碎了,从此,连她的梦也是可怕的,阴暗的,像这样对于一名艺术家的命运作如此大胆的揭示,在美国影片中确是不多见的、难能可贵的.而这种以开阔的艺术视野来观照、社会性悲剧的创作立意,无疑是《弗兰西丝》之所以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陈诗静,苏州旅游与财经高等职业技术学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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