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 】行为艺术作为先锋艺术家用来否定传统艺术的一个犀利武器,它在诞生时就同政治有着密切的联系,有时这种全新的艺术形式本身就是政治的,通过探讨行为艺术发展的几个重要阶段同政治的关系,得出行为艺术的一些叛逆特性也是导致它更为激进的一个主要原因.
【关 键 词 】行为艺术 达达派 未来主义 反艺术
在一定的程度上,生活中的任何事都是政治的,艺术是意识形态中最活跃的形式.艺术是一定社会中人的艺术,它不可避免地带有艺术家自己对社会和人生的观点和看法,因此世界上大多数的艺术品都有其政治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艺术家地位的提高,艺术家们对社会的责任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近现代,他们希望通过艺术来影响并改造社会.空想社会主义者圣西门认为:“艺术家是社会变革的先锋”.历史在这个隐喻下变成了一支军队,艺术家在其中担任了一种先锋部队的角色,不仅仅是艺术上的解放者,同时也是人类社会的解放者.
行为艺术的产生和未来派的兴起
在二十世纪上半叶,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正处于政治动荡时期,普遍的危机感是这个时期的典型特色,各种思潮几乎都是对传统的价值标准的批判和否定.新的艺术运动更是对传统的艺术价值的颠覆,在艺术运动中政治性更加明显,行为艺术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产生的.早期的行为艺术被称为表演艺术(Performance Art),它还不是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往往是其它艺术运动中的一部分.较早的有未来派和达达派的艺术表演,而这两个流派的表演有时就是政治运动,这使得行为艺术从一诞生就带有政治的烙印,后来激浪派的行为艺术和有些暴力倾向的身体艺术也是有明显的政治性的.
上个世纪初,意大利在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上远远落后于欧洲的发达国家,未来主义的发起人之一马里纳蒂(Mariti)的最大愿望是将未来派转变成为一个强有力的政治和文化的统一体,强烈的国家主义和极权主义思想使得他非常偏爱暴力和战争.在开始时,十年代和三十年代未来主义者们非常坚定地支持法西斯,但是墨索里尼当权后,未来主义的政治抱负被压制,未来主义者只得转向的文化领域,并由此推动了二十世纪的美术发展.1909年1月在意大利的未来主义者们举行了第一次“未来主义之夜”.1909年2月20日,菲利普(Filipo Tommaso)和马里纳蒂在巴黎的Le Figaro发表了“未来主义宣言”.宣言中表明了他们对一个新的政治复兴的强烈渴望.未来主义集团的成员们在这次集会上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表演行为,有政治演说、诗歌实验、剧本演出、高声朗诵和大声欢呼等.他们赞颂机器之美、战争之美、速度之美,猛烈批驳和抨击诸如博物馆和批评家之类的东西.这是一个成功的聚会,也是一个令观众随之发狂的夜晚.他们将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鼓动观众接受并参与到未来主义者摧毁图书馆、博物馆、学院等机构的活动中来.后来未来主义者在意大利的各个剧场和广场上进行表演,他们的宣言和警句也被印成小册子四处散发,广为流布,使无数的观众直接了解到他们的艺术观念,从而使未来主义成为由大众传播这一新技术加以广泛宣传的第一场艺术运动.
大战对于欧洲人来说不仅是物质上的摧毁,在精神上它导致了一切信念的扭曲和崩溃.达达运动也是具有明显的政治内涵的,早期达达有一个很严肃的目的:对传统的理论,规则和逻辑基础,甚至对美的观念都要重新认识,这使达达发展了一种本能的反叛和干预的要求,随着达达运动的发展,激进的艺术家对资产阶级理性为基础而建立的旧的传统和价值观产生了怀疑和反叛,已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他们摧毁的对象,进一步走向反艺术反社会.表演艺术的挑衅性是由于艺术家们对他们当时社会的憎恶,进而想用一个使人们震惊和困惑的方式来改变世界.
达达主义的活跃
柏林当时正处于政治动荡时期,社会陷入困境,大战带来极度的幻灭,革命非常活跃,这些使得柏林的达达主义这非常热衷于政治.达达明确的反叛观念在这里变得更加极端和激烈,它所采取的现实主义严格来说是一条社会的革命的道路:不仅是想象艺术层面上的反叛,而且还是现实层面上的政治的反叛.与一般的达达精神一样,柏林的达达表明了它的某些审美上的厌恶,反抗侵入人类自由的任何制度和定例.在这里,比其它任何地方都更清楚地显示文学和艺术向往成为一种政治力量,成为能将人们从社会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的力量.柏林的达达本能地为无产阶级服务而走向街头,在开始时,它是无目的地做着这些,后来它鼓励人们用各种方式反叛,成为一个讽刺的和有倾向性的鼓动者.
激浪艺术的风靡
二十世纪中期的西方,两种制度对立,学生运动兴起,政治统治较为严酷,政治越来越受到艺术家们的关注.艺术家用过激的行为来表现自身对社会制度的不满.六十年代出现的身体艺术,一开始就有很深的政治目的,艺术家们关注社会和政治的两级分化,暴力和侵略.伯登对美国文化中的暴力是这样分析的,“虽然并非总是表现得十分明显,但确实存在.这正是六十年代如其激动人心的东西,所有那些伯克利的颓废派的青少年的盛大狂欢和骚乱,很可怕却又是很有趣.当这一场面搬上电视时,你会观看的.”正是基于这种原因他用击自己的肢体来作为自己的行为艺术.他说:“不,它不是戏剧.戏剧更加多愁善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等似乎戏剧是种不高明的艺术.遭到击是实实在在的等卧床二十二天,等其中没有任何假装的或者矫饰作假的因素.假如我只在那里呆了几个小时或者每天回家美餐一顿,那就是戏剧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作品全部非常生动等.”在英国,斯图尔特布里斯莱(Stuirt Brisley,出生1946年)是个不安分的表演艺术家,他以各种方式超出正常的视觉忍耐限度,他的作品的不舒服感迫使一个麻木的失去信心的社会不得不去考虑人存在的孤独和异化.
激浪艺术产生于六十年代早期的社会风云汇聚时期.在美国政治风云突变,如古巴导弹危机,肯尼迪和马丁路德金的惨遭,校园学潮,以及愈演愈烈的反越战.在西德,阿登纳时期创造的“经济奇迹”导致社会竞争的压力,也掀起了政治波澜,如学生运动和两大在野党主义在议会外的“大联盟”.激浪艺术的领导人麦西纳斯有意按苏联的左翼群体模式建立先锋艺术组织,他和亨利弗莱特于1964年发起斯托克豪森音乐会的集会(因为这个音乐会继续推广高雅艺术),试图用曲解的马克思主义将激浪艺术政治化.实际上,这一企图惨败,因为许多激浪艺术家并没有参加他倡导的活动.德国激浪派的代表人物随博伊斯(Joseph Beuys)是一名教师和政治家,他后来的“社会雕塑”就是政治的,在这些行为艺术中他试图使得人们的思想产生革命性的变化,进而推动社会变革.七十年代由于他的政治性的艺术活动,被杜塞尔多大的的美术学校解雇.他自己创办了国际艺术学校,宣称他把教育和政治当成艺术表演的一个手段.1982年的文献展史中,他号召人们集体种植七千棵橡树.他认为只有艺术家才真正拥有历史意识,并且这对历史的可塑性的历程是绝对重要的.尽管后来他渐渐地放弃了表演的念头,而是热衷于抛头露面直接向那些提问题的公众解释他的想法.
结 语
行为艺术一方面是将艺术同生活等同,由于艺术家选择行为艺术的媒介,迫使观众将他们过去形成的关于艺术的经验和艺术的观念同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全新的艺术形式加以比较,从而使他们对艺术的理解得到改变,而这种改变同时也会对他们的人生观和社会观产生影响.同时艺术生活化不仅是对传统的艺术观念的突破,完全再现现实生活本身也是对现实社会的一种批判.由于艺术家对当时的社会持否定的态度,他们常常选择过激的行为,而过激的行为就是对社会直接的批判和抨击.它们给予观众的不是过去艺术所给予的那种对社会和自身存在暂时逃避的“美的”经历,而是迫使观众直面社会和自身的存在,这种存在直面肯定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观众――社会的成员,不得不对社会和自身的存在进行反思.从理论上来说,艺术家通过艺术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对艺术、对自身存在、对社会存在的思考,从而进一步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进而影响整个社会,达到改变社会的远大目的.
在一定的程度上,包含政治内容的行为艺术,甚至包括一切形式的行为艺术都有对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批判的成分,由于历史和艺术家自身的原因,当然其中有许多是处于一种自发的状态,还未到达自觉的高度.艺术家用自己的方式来反抗资本主义制度,当然是积极的.现在,西方社会对于诸如达达等在政治上明显反对当时社会制度的艺术形式都是抱着肯定的态度(这是因为他们更为重视对传统观念的突破,只有这样一切事物才能得以发展和进步),而我们的艺术批评家们却从未尝试着将西方现代艺术特别是行为艺术上升到反对资本主义制度这一政治的高度,这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问题较为敏感,也可能是当行为艺术涉及到其它方面,特别艺术家本身的政治观和艺术家所选择的行为等等时,问题将变得更为复杂.(作者单位:常州工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