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人生》的情感艺术

[摘 要] 由意大利国宝级导演罗伯特·贝尼尼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美丽人生》是一部黑色喜剧.影片广受赞誉,意蕴丰厚、情感深刻,具有强大的艺术魅力,讲述的是生活的美好,对生活的热爱.然而猜中了热爱,却没猜中生活的多变.本文着重于影片表达的诸多情感,爱情的浪漫与忠贞,亲情的温暖与信任,父爱的深厚与伟大,分别从内容与手法多个角度多个层面分析其表达的情感艺术,加深对影片更为全面系统地了解与鉴赏,得出其成功的原因.

[关 键 词 ] 《美丽人生》；笑对生活；父爱；爱情；艺术分析

初看影片名《美丽人生》,总觉得是一部或温馨或浪漫的生活片,讲述的是生活的美好,对生活的热爱.然而猜中了热爱,却没猜中生活的多变.这是一部黑色喜剧,诙谐童话乃至荒诞的基调和浓烈的爱情与亲情在二战与集中营残酷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美丽动人,总让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本片由意大利国宝级导演罗伯特·贝尼尼自编自导自演,曾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等多项大奖.下文将从多个角度分析影片的艺术魅力和蕴涵的浓烈情感.

一、影片简介

故事的背景是1939年的意大利,这是一个特殊的时间也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点.作为法西斯国家,战云笼罩,而这时我们的主角出现了.欢快的歌唱,搞笑的表现,匪夷所思的巧合,这个名叫圭多的犹太青年,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活力.他乐观开朗,机智幽默,在和朋友一起驱车前往一个小镇的途中,很巧救了一位善良美丽的姑娘多拉,帮她处理伤口,与她热情交谈,一句“早安,公主”开启了一段美丽浪漫的爱情.此后圭多对多拉念念不忘,无数次地巧遇和想方设法接近,其间充满了令人捧腹的搞笑片段和恰到好处的奇迹.最终圭多带着多拉逃离了压抑的形式化的与政务官的订婚仪式,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并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然而,平淡美满中潜藏着危机,就在儿子5岁生日,外婆前来祝福,一家人终于冰释前嫌时,圭多和儿子突然被抓送去纳粹集中营,多拉毅然选择随丈夫孩子一起进入了惨烈的环境中.为了保护儿子幼小的心灵和激发对生活的期待,圭多迅速调整心情,机智地哄骗儿子他们是在玩一场严肃的游戏,需要克服饥饿、恐惧、寂寞等恶劣的环境条件,遵守规则积满一千分,最终就会赢得一辆真正的坦克.天真聪敏的儿子信以为真,并且强忍着回家的念想,在艰难的环境中坚持,企盼最后的奖励.在集中营中父子俩如履薄冰,时刻充满着危险,却总能凭借机智乐观化险为夷,同时发现机会,向多拉传递爱与平安的讯息.解放即将来临,在混乱的夜里,圭多把儿子藏在一个铁柜子里,叮嘱他千万不要出来,只有没有人时才可以出来,才能赢得梦寐以求的坦克.但圭多却因为寻找救助妻子被捕了,路过儿子藏身的柜子,圭多依然调皮眨眼,打着和儿子的暗号,踏着滑稽的步子让儿子安心.但是一转到下一个路口,声响起,圭多默默惨死在纳粹手下.天亮了,盟军来了,纳粹逃了,儿子跑了出来却没看到一个人,这时一辆真正的盟军坦克开到了儿子面前!“我们赢了!”画面最终定格在多拉与儿子劫后重生的拥抱与喜悦中.

二、影片的主要情感

影片表面上就营造出两种情感,爱情的浪漫与忠贞以及亲情的温暖与厚重,这两种情感的交织,在法西斯的残暴的背景下显得更加动人,把艰难的生活调剂得无比美丽充满希望.所以又展现了更为强烈的第三种情感,就是对生活对生命的热爱之情.本片从内容上叙事上强烈地表现了这些情感的伟大,并且通过一些匪夷所思却又合乎情理的巧合奇迹让人会心一笑,又用幽默风趣乃至荒诞的表现突出了喜剧效果,在悲哀的氛围中更显得难得与可贵.从艺术表现手法上,通过各种辅助表现也加深了对情感的表达与共鸣.下文将进行更详细系统的分析列举.

三、艺术分析影片情感

(一)主题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们的关注点不同得到的主题也会有所差别,但对于本片不外乎是反映战争的残酷,表现爱情与亲情的温暖,表达父爱的伟大,还有对生活的热爱演绎出的美丽人生.

影片名为《美丽人生》,可见导演心中主题是显而易见的.可能在导演罗伯特·贝尼尼看来,尽管圭多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尽管他最后还是倒在了纳粹的口下,尽管不能享受战后的美好生活,但他的人生依然是美丽的.因为他永远享受人生,即使遭遇磨难,也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与智慧,承担起了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了一片蓝天,不仅仅保护了儿子的生命,更难能可贵的是保护了孩子纯真的心灵,能够使儿子在以后的人生中,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即使经历磨难即使受到命运伤害,也要坚强面对笑对人生.正如贝尼尼自己所说：“我想告诉所有的人,生命是可贵而且充满欢笑的.即使是临死之前,也可以得到欢乐.”

(二)人物

影片的主要人物是圭多,一个机智风趣、乐观开朗的犹太人.这样的设定为以后故事情节的发展乃至这部影片的主题与基调做好了铺垫.因为在二战残酷的背景下,犹太人意味着他以后的命途多舛,而人物的机智风趣则制造了许多有趣桥段,巧合、奇迹等比较自然地发生,展现了热爱生活快乐生活,会给人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的积极意义.人物性格中的乐观开朗更是本片的主旋律,正是因为笑对人生,才会将一切的磨难游戏化,在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时,依然能坚持心中所爱,微笑着轻松地告诉儿子这是个游戏,并且积极地让儿子相信这是个游戏,我们终会胜利.

可以说这样的人物设定,强化了主角光环,将影片所要表达的都加到主角身上,一个人的表现可以决定一部影片的成与否.所幸结果是成功的,编剧的出色,人物的丰满,演员的精湛演绎让整个电影人物好似活了过来,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点亮了影片的沉闷与惨烈.通过这一人物从生的机智幽默,荒诞不羁到死的从容淡然静谧安详,更强烈地推动影片的情感的喷发,爱情的甜蜜,父爱的伟大以及对生命的热爱,笑对生活,即使短暂依然美丽的人生.

(三)结构

1情节结构

可以看出影片明显分为两个阶段.第一层是青年时期平淡的生活,追求爱情,享受人生.一开始就是充满戏剧性的相遇与相识,当圭多在草垛里接着从天而降的多拉时,一句“早上好,我的公主!”巧妙地化去了多拉的尴尬,体现出圭多的幽默浪漫气质和对生活的热爱与自信.还有两人的相知相爱更充满了无尽的巧合与奇迹,方向盘和坐垫构成的雨伞,一甩红绸铺就的红毯地,圭多展现他的机智和热情,感染了多拉的愁绪.两人在雨中漫步聊天,默念想要发生的事,总能恰到好处地发生.最终圭多带着多拉逃离了包办的形式化的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层是作为父亲时期遭受命运折磨,保护亲人,笑对人生.当灾难突然降临,圭多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期望,他不但自己笑对人生,还充分考虑到孩子的感受,保护孩子幼小的心灵,即使遭受生命的危险,也轻松告诉孩子这只是一场游戏,我们最后一定会赢的.他一直都用一种乐观无畏的心境影响着孩子,会机智地编造各种游戏规则,让儿子快乐融入艰苦的环境中,让儿子一直体会的是生活的美好.同时圭多也会抓住各种时机,向妻子传递安全与幸福的讯息,一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的公主!昨晚做梦还梦到了你”,还有儿子稚嫩的话语“妈妈,妈妈,我们现在的分数是最多的,我们会得到一辆真正的坦克”让妻子多拉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得知他们安全的放心,更是一种一家人仍在一起仍然快乐的幸福.还有圭多在德军餐厅里趁机播放的奥芬巴赫的歌剧——《霍夫曼的船歌》,是他和多拉曾经一起欣赏并喜爱的歌剧,让妻子多拉感受到浓浓的情谊与丈夫的陪伴.他把灾难当作游戏,传递出一种强烈的生活信念,只要爱的人还在身边,幸福和快乐就永远都在.最后黎明的前夜,圭多因为寻找解救妻子多拉,不幸被德军发现逮捕.当他被押着将被毙时,路过儿子藏身的小铁柜,圭多仍然调皮地向儿子眨了眨眼睛,踏着夸张的步子前进,仿佛告诉儿子坚持住游戏就快要结束了,我们一定会赢的.

2叙事结构

影片多处采用了一扬一抑的叙事方式,或者说是二律背反的原则.本片表现的是主人公圭多在特殊残酷的历史时期,对人生的美好追求,表现的是美丽人生,这本身就是一个正反对立的冲突主题.同时在叙事方式中,采用戏剧化喜剧化来表现二战时期人们生活的严肃历史主题,看起来矛盾、荒诞,但是却又合理流畅,更能反映出主人公的乐观和对生活的美好追求.

从影片一开始,圭多对多拉的一见钟情就为影片奠定一个冲突的基础,圭多出身卑微,只是一个平凡的青年,还是一个犹太人；而多拉出身高贵,家庭富裕,是一名教师；圭多乐观开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多拉家教甚严,内敛忧郁,中规中矩.但是最终圭多凭借着善良开朗,机智幽默和对生活的自信与热爱感染了多拉,让她敢于反抗封建,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幸福地在一起,冲破了第一个阻碍.但也为以后的生活埋下了隐患,后半部分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灾祸打破,圭多的犹太人身份让他和儿子被抓进集中营,多拉也随他们自愿进入这个艰苦的环境中.其中,残酷艰苦的生活与圭多为儿子编织的欢乐游戏,形成强烈的一扬一抑的反差效果,现实与童话一步之遥一念之间.圭多不停地向儿子描述游戏的进程,鼓励儿子坚持下去,他们一定赢取大奖,连他自己肯定也相信这是场游戏,才能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情绪,依然乐观开朗.但是周围的环境又在提醒着圭多现实的残酷与可怕,残破疲惫的身体,麻木的人群,消失的孩子们,无不展示集中营的压抑惨烈.这种孩子前孩子后的反差,更能表现出圭多对孩子的深沉的爱与保护,父爱的伟大再次被凸显.这种矛盾更表达出即使生活一直艰苦,即使生命短暂有遗憾,但只要有爱有信念,笑对生活笑对灾难,依然会有美丽的人生.

四、影片的细节

福楼拜说过：“上帝藏在细节里”.影片着力刻画了许多意蕴深远、精致巧妙的细节,或铺垫后文或烘托气氛或推动发展或突出情感,使得整部影片喜中藏悲、悲中有喜,更加连贯流畅,完整统一,感人肺腑.前半段表现生活的美好,捕捉了大量的生活细节,制造了许多巧合搞笑片段等,给影片带来了饱满的活力与生活气息.如：圭多与农场小女孩的俏皮对话,圭多与朋友逛街时的打闹,以及圭多骑车送孩子和妻子上班,等等.

五、影片对白

对于经典的影片总会留下些让人念念不忘的经典对白,它们总是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某一情节某一片断的闪光点.影片里,从圭多与多拉第一次相遇时那句“早上好,我的公主”,便开启了他们的美丽人生.以后的情节中也多次提到这句,在圭多锲而不舍地追求真爱时,在儿子向母亲多拉表达祝福时,在他们身陷集中营传递关怀与安全讯息时,这短短一小句凝聚的是彼此的深情厚爱,传递的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我们赢了!”结尾简单的一句定格在母子劫后的喜悦拥抱中,孩子天真的话语和开心的笑容背后是父亲多拉的付出与牺牲,他依然相信这是游戏,而他们最终获胜,是伟大父爱让孩子在艰苦惨烈的环境中,依旧保留童真与幸福,这或许就是美丽人生的意义,即便是死也带不走对生活的爱与希望.

[参考文献]

[1] 张丽华.电影《美丽人生》的主题分析[J].电影文学,2008（24）.

[2] 宋晓.解读电影《美丽人生》的细节叙事[J].电影文学,2008（13）.

[作者简介] 万陆洋（1981— ）,女,河南郑州人,硕士,中州大学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