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性的艺术科研机构,怎样才能办出特色和水平?这个问题成了本人履新艺术研究所所长以来困扰多日的难题.
一般来讲,省级艺术科研机构无非是担负地方性的艺术科研、艺术创作指导,当然也可参与国家级的或友邻省、市联合的科研项目,以及参与相关的艺术创作指导.按照这个思路来规划自己的工作,应该说与党的十八大提出的“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要求是基本吻合的.问题在于如何着手.
早在改革开放之初,我们的艺术科研工作是很有特色、比较活跃的.国内第一部省级戏曲志的编纂出版,戏曲音乐志、湖南地方剧种志等浩大项目的完成傩戏研究的开展,包括不断在国内各类艺术研讨会上发出我们的声音,还有一部又一部专著的问世,都生动地显示了当年我省艺术科研的实力和水平,以致还有过“天下第一所”的美誉.随着一个个课题的完成以及一批年长的艺术科研人员的离退,加之经费的拮据、人才的缺乏、专门的科研部门的撤销(合并),艺术科研逐渐成了我们的短项.这种状况持续至少20年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不足.
当然,这并不是说近20年来单位就没有开展艺术科研工作.而只是讲相比当年的强项,后来是大大地削弱了.试想,一个省级的艺术研究机构,艺术科研上不去,怎么还谈得上特色?又如何显示出水平?
其实,艺术科研是一个很大的范畴.在它的基础部分,艺术史料的收集,艺术史志的编纂,还只是一部分内容.美学、艺术学的研究,特别是结合地方艺术资源开展的这方面的探讨,还有很多要做的工作.而这部分工作,也是最能显示特色的地方.如有些省艺术研究部门对京剧艺术精神、二人转艺术的深入研究,就很能说明这点.至于艺术科研的应用部分,空间就更大了:地方艺术门类的特征、特色、兴衰规律的探寻;代表性人物、代表性作品的剖析;当代优秀作品的评论等所有这些,要做的工作是何其多!这中间,有些工作我们已经做了或还在做.比如《湖南地方戏曲资源现状调查与考察》这样规模宏大的课题,我们已经完成.还有人物研究,近代本土戏剧理论家、剧作家、戏剧活动家杨恩寿,还有当代本土剧作家代表人物陈健秋,这些都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但是如何深入做下去,做出有影响的成果来,恐怕是既缺人才,又缺规划.此外,还有哪些我们应该做也可以做的工作,由于缺乏长远的眼光或现实的条件,也许还未进入视野.
去年的文艺体制改革,省里推出成立艺术研究院的举措.这样,原来没有创作实体的单一研究部门,即将成为既有专门研究机构又有三个创作实体的四为一体的单位.这就迫使我们未雨绸缪,尽快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把艺术科研抓起来,抓出自己的特色来.不然,四个部门共一院,艺术研究部门不小心就会变成艺术创作机构的附庸,顶多成为省里冲刺国家奖项剧目的咨询机构.既形势逼人,又事在人为,这正是促进我们开展科研的有利时机.
艺术科研人才也不是大问题.近年来单位陆续从全国各高等艺术院校引进的具有学士、硕士学位的专业人才有10多位,包括编剧、导演、舞台美术、声乐、艺术管理等诸多门类.只是由于他(她)们刚走出学校,缺少艺术实践,在学术带头人稀缺的情况下很难独立地开展艺术科研.这是不利的一面.但又因为他(她)们年轻 ,受过系统的专业训练,知识结构合理,艺术视野开阔,思想活跃,只要引导、组织得当,幼稚是可以成熟的,这批人正是未来艺术科研的主力军.
从艺术发展的角度看,艺术创作要上去,艺术理论必须跟进.二者确如鸟之两翼,车之两轮,不能偏废.只重创作而忽视理论,必然缺少后劲,产生不良的后果,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是不可取的.正如新当选的总书记同志在十八届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所说,只有“把成功的实践上升为理论,又以正确的理论指导新的实践”,才能促进艺术的繁荣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地方的艺术理论研究,首先必须立足地方的艺术创作,进行科学的总结,找出带规律性的东西,然后又回到实践中去,指导新的艺术创作.其次,还可以随着艺术的发展,不断拓展研究的范围,开辟新的研究对象,做到与时俱进.
西哲有言,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在新的时代,我多么期待我们的艺术理论研究有新的突破,不断给艺术创作提供“正能量”,为促进其繁荣和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责任编辑: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