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应约去拜访著名的喉科专家张赞臣老医生.刚踏进会客室,张老即由其三十多岁的女儿扶着,从楼上下来.只见他面有春风,宽阔的额角发亮,头上短发如银,颔下留着一抹白须,身体相当结实,说话声音宏亮,看不出是位年过八旬的老人.
一口好牙 视力良好
张老邀我在沙发上坐下.他滔滔不绝地就谈了起来；如何从少年时代由武进家乡迁到上海,如何从内科转到外科,又从外科到专治咽喉科,把近七十年的往事如数家珍.在交谈中,我发现他还保持着一口好牙,就问：“张老的牙齿还那么完整吗”他说：“是的,我只掉了一颗盘牙.”我不由地表示惊讶：“大概你有保护牙齿的好方法吧”他说：“每天清晨起身,我先轻轻地上下叩齿约三、四十次,这是吉医早已提倡的,它有利于固齿,能增加津液养胃,我已坚持三十多年了.此外则不吃过硬的东西,也不吃酸物,饭后漱口,这可以防龋.”
在交谈时,我又发现张老阅读不用眼镜就问：“你看书报不戴老光眼镜行吗”他说：“我一生没有配过眼镜,既不近视,也无散光.”他女儿张剑华医生指着桌上的报纸正文说：“象这样的小字,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放大镜.”我便请教张老保护眼睛的方法.张老笑着说：“谈不上什么方法,我主要是不让眼睛过分疲劳,也不在弱光下阅读.看书报的时间久了,就用双手轻揉限部,再闭目养神一会儿.轻揉眼部也是古书上早谈到的.有时我在室内散散步,或到阳台上去看看花草,转动转动眼珠,练练眼神,让眼睛得到休息,看看花草,也是赏心悦目之事.”他又说：“我还经常吃些养肝明日清心的食物,如马兰头,枸杞头,鸡肝等菜肴.”接下又说： “虽然这样,我一只眼睛已有些白内障了,毕竟是年老衰退,抗拒不了自然规律啊！”他女儿说：“年老是一回事,你用眼过度又是一回事.”她转过身来对我说：“我父亲每天要阅读三、四个小时的书报资料,有时提醒他几回,他总是不肯放下,要把它夺下来才行.这不能不影响到眼睛.”
摩腹擦面 饮食有方
张老是著名的医家,一定有他的养生之道,我把话题转到了养生方面.张老说：“我的养生是四句话；动静合宜,饮食适度,起居有常,顺乎自然.所谓‘顺乎自然’,不是随心所欲,而是根据自己的年龄、体质、消化能力、爱好,适当地处理自己的生活.比如说,人家注意体操锻炼,我不会打太极拳,也不会气功,但我爱走路,爱,有时也舒展舒展四肢,仰体弯腰,做些自由操,这也近似一种运动吧我还有两个常做的活动：一是擦热双手,然后轮流摩擦面部,这有利于面部的气血流通,一般一天两次,擦后面部感到很轻松,另一是在晚上睡下之后,亦擦热双手,轮流轻揉腹部.或转圈,或自胸部至下膜上下按摩,这有利于肠胃蠕动,帮助消化食物.唐代名医孙思邈,他就是主张‘食后行百步,常以手摩腹,的.在饮食方面,有人主张应多吃素,我则主张老人应该不离高蛋白,而这是要从肉食中求取的,可以平时吃些瘦肉和鱼虾之类,但是,我也爱吃田里生长的东西,瓜果蔬菜,豆腐百叶,可说是天天不断的.近十多年来,由于消化能力差了,我已不吃大鱼大肉,鸡鸭要煨得很烂才吃一些,主要是吃汤汁.年轻时我吃过烟酒,打四十岁起已断绝这两种习惯了.”
虽得中风 很快康复
我突然想起,前年上海报纸上似报道过张老得过什么病,我便问起.他女儿说： “是的,父亲因操劳过度,81年冬患脑栓塞引起半身瘫痪,曾卧床了一个时期.由于自行调摄,养息得当,意志又是坚强,常起床锻炼,所以去年夏天就恢复走动了.现右手还有一些痉挛,所以著作方面是用口述,由我或他的学生记录整理.”我问张老还有什么疾病,他女儿说.“还有高血压、冠心病,可是血脂,血胆固醇都正常.”我问是什么原因,她回答说： “也许是我父亲爱喝浓茶,茶可能对降低血脂有好处吧.”
正在交谈间,张老夫人端上药来.我惊奇地问.“张老不舒服吗”他女儿说：“喔,他还带了一个研究生,不久要进行论文答辩,他帮助找资料,在书柜上用小木梯爬上爬下,时间较久,血压又高起来了.张老夫人也插话道；“他呀,八十岁出头的人了.还想这想那！不肯离开书本.”张老说：“人生苦短啊,我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中医喉科历史悠久,学术丰富,而象我这样年纪的喉科医生全国没有几个了.如果我们不好好继承发扬,不但有负先人,也对不起后辈啊！”
书多花多 欢度晚年
趁张老喝药的当儿,我站起身来,留意周围环境.我发现张老家有两多：书多,花多.在书房兼会客室里,书柜占去了一大半,上上下下都是书,再就是花,室内的书桌上,茶几上,书架上,楼梯的转弯处都放着盆花.天井里也栽着许多花,阳台上因栽花草多而几无插足之地了.花草多数是供欣赏,有的是供药用,主要由张老自作园丁.
张老还爱好金石书画,文学艺术.他常去找雕刻大师薛佛影共同欣赏一些书画和雕刻.他也常去新华书店和古旧书店.高兴时还拄着手杖去走访老友或步行到曙光医院,以顾问的身份了解一些情况,来回走五、六里路不感吃力.用他夫人的话来说：“他是一个不知年老,不肯闲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