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中国奇迹的智慧钥匙

中国特色理论是一个逐渐形成和发展的理论.试图用一种“成熟”理论来解释中国的实践是一种认识误区.辩证地理解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是解开中国奇迹的智慧钥匙.

用在实践中形成的中国特色理论解释中国发展

要回答用什么理论解释中国发展的问题,首先应当弄清理论与中国发展实践之间的关系.理论与实践应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认识在实践中产生,又反过来指导实践,二者互相促进,共同发展.这就告诉我们,中国发展的实践是与中国人民在其中获得的理论认识分不开的.

要解释“中国奇迹”,不应当简单用西方某种理论,也不应当简单用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而应当用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实践中形成的中国特色的理论来解释.进一步讲,中国特色理论是一个逐渐形成和发展的理论.试图用一种“成熟”理论来解释中国的实践是一种认识误区.

之所以有人以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实践一直缺乏理论指导,或认为在中国,理论远远落后于实践的发展,都是把理论与实践割裂开来考虑问题的产物.毋庸讳言,在中国改革开放实践进程中,存在理论滞后的情况,特别是有些在计划经济时代所形成的理论观点至今还不同程度地影响着实践的发展,但新的思想理论也在不断孕育形成,并不断推进着实践发展.所以,辩证地理解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是解开中国奇迹的智慧钥匙.

中国特色理论在推动改革开放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中国特色理论大致包括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中国的创新理论,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二是与前者紧密联系的哲学社会科学各个领域的理论.这两个层面的理论都来自中国和世界发展的实践,同时都对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深入了解它们的发展轨迹及其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就不难对中国奇迹作出合理的解释.

改革开放30年来,党的思想理论创新一刻也没有停止,因而取得了巨大成就,并一直引领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完全可以说,30年的历史证明,中国经济社会每前进一步,都与党的理论创新分不开；而正是在总结中国和世界发展的经验特别是我国改革开放实践经验,并不断指导实践的历史进程中,党的理论实现了与时俱进.正是这一系列新的思想理论成果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丰富内容.这些内容之间的逻辑的历史联系反映着中国30年实践的历程,也就从根本上解释了中国发展的奇迹.

30年来我国的哲学社会科学各领域也都取得了巨大的理论成果.例如,在哲学领域,对人的价值、人的存在、人的主体性等进行了全面研究,乃至形成了一门新的哲学分支学科――人学.正是在这些思想基础上,“以人为本”思想成为当代中国的重要时代精神,特别是党的十六大之后,逐渐成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重要理念,这就为全面推动我国的小康社会建设提供了重要的思想保证；在经济学领域,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推进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建立完善.政治学、法学、历史学、文学、艺术等各个领域也取得了重要的成果,都从不同方面对推动中国的发展进步作出了贡献.

从总体上看,30年来中国人的理论水平和理论素质都有了极大的提高.不论是党的思想理论还是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乃至全社会普通百姓的思想观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有这一切,都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社会层面为推进中国的社会进步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支撑和文化保障.

中国特色理论需要系统化研究

尽管30年来中国特色的理论发展迅速,成果丰硕,但仍然存在很多问题.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对这些理论成果的系统化研究远远不够.一方面对党的思想理论的系统化研究,特别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还缺乏系统性、深入性.其中包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内涵、道路、目标、动力等都还有待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历史和现实的结合上、国际和国内的结合上进行全面的系统研究.另一方面,对我国的哲学社会科学等各个领域的研究成果也需要认真总结,需要通过从抽象到具体,从历史到逻辑,从现象到本质,从特殊到普遍等深入、系统、历史比较地研究,形成有实践特色、时代特色、民族特色和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哲学社会科学各种理论体系.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认真分析总结我们以往理论研究的经验教训.之所以我们的理论研究还缺乏系统性、体系性、科学性,有多方面原因：

一方面有客观原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一个全新的事业,是在不断实验不断探索中逐步向前推进的,没有一个成熟的模式可供参考.西方的模式不能照搬,传统社会主义的模式也有重大缺陷,一切都要通过实践逐步总结经验,不断深入.这就决定了我们的理论不可能一蹴而就,不仅党的创新理论是一个逐步形成的过程,而且整个新时期的哲学社会科学各领域、各学科的创新理论都是逐步形成的,不可能有“成熟”的理论.今天没有,今后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完全成熟的中国特色的理论.

另一方面,我们的理论之所以不成熟也有主观上的原因,这就是我们还缺乏自觉地、主动地、从理论体系的高度去研究问题的思想认识和理论思维能力.其中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原因.从历史上看,中国的思想家们历来比较重视实践、经验,而忽视理论的、逻辑的、数学的分析,因此中国古代有丰富的实证科学成果,但却缺乏相应的理论体系.比如我们有一流的建筑工艺技术、天文技术、中医技术,但是没有形成一流的数学理论、建筑理论、医学理论,等等.而西方在古希腊时代就形成了比较完整的几何学、天文学、医学乃至逻辑学、哲学体系等.从今天中国社会发展的现实看,30年来我们也是比较注重对社会发展当中的一系列具体问题的研究,包括对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企业的股份制等进行研究.而对这些问题背后的深层次的理论问题,如相关的社会体制机制、人性、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关系等理论问题缺乏深入研究.至于对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的系统的逻辑分析、历史分析、比较分析等等就更加不够,所以,尽管我们取得了出色的经济社会发展成就,但缺乏出色的具有时代特色的崭新的历史哲学等理论体系.

还有一个方面也值得我们注意,中国的理论家们历来重视集体研究,凝聚集体智慧.能够集中力量研究问题,推进实践发展,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我们的劣势,这往往使我们的理论研究缺乏个性、派别性,同时也就缺乏学者之间的争论、学派之间的竞争,从而导致理论的论战性不够,逻辑性不强,严密性缺乏,系统性和体系性较弱,还造成比较严重的重复劳动、知识产权观念淡漠甚至相互抄袭.

所以要推进中国特色的理论建设,一方面要认真总结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经验,同时要认真汲取古今中外的理论思维经验,克服我们理论研究的缺点,使理论成果不断增强逻辑性和系统性,具有更强的说服力和解释力,从而更好地指导实践,并使理论逐步走向世界,不仅为推动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做出新的贡献,也为人类的发展进步做出中华民族的新贡献.（作者为编译局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