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2011年,经国务院批准,国家财政部、税务总局发布了经国务院同意的《关于印发<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方案>的通知》.从翌年1月1日起,在上海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开展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营业税改征增值税（简称“营改增”）是中国税制改革及增值税制度改革中关键的一步,“营改增”的出台对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及税制体制完善方面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本文对营业税与增值税的定义、“营改增”产生的背景及其对我国社会经济的正负效应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
关 键 词 ：营改增；试点；企业；减税；对策
一、营业税与增值税的定义
营业税是对在中国境内提供应税劳务、转让无形资产或销售不动产的单位和个人,就其所取得的营业额征收的一种税.目前,营业税税收占我国全部税收收入的15%左右.增值税是对销售货物或者提供加工、修理修配劳务以及进口货物的单位和个人就其实现的增值额征收的一个税种.①目前,增值税税收占我国全部税收收入的27%左右.营业说和增值税在本质上都属于流转税,是中国最主要的两个税种.
二、“营改增”试点的背景分析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不断发展、各项法制不断完善,原有的税制逐步显示出其不合理性,因此,“营改增”有利于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增长方式转变.首先,重复征收税收对企业纳税人造成了重大的经济负担.营业税实行多环节、全额课税.只要发生了应税行为,取得了营业收入,就是要以营业收入为计税依据征收税款,税款不受成本、费用的影响,由此产生了税款重复征收问题.长期的对企业重复征税行为大大加重了我国企业的负担,阻碍了我国税制的健康有序发展.其次,营业税和增值税并行的制度导致了国税局和地税局的长期博弈,权责划分不清.营业税除了少数集中行业归政府管辖的单位外,其余剩下的企业都要交税给地税局,而增值税和地方之间共享比例是75%对25%,显然在增值税方面地方政府是吃亏的.双重征税导致、地方两级财政权责不清,并进行了长期博弈.最后,营业税和增值税的共同征税不利于现代服务业健康发展、也不利于企业创新.营业税是在全额营业收入上一般征收5%的点,增值税分为好几档,主要是13%、17%,两者长期共同征税行为给广大的服务性、高科技企业带来了很多不便之处,近年来,又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企业税负苦不堪言.总之,“营改增”是大势所趋、势在必行.
三、“营改增”试点方案所产生的正效应分析
(一)减轻了大多数企业税负,是一项减税政策
“营业税改增值税试点方案”自在上海、北京等地实施开始,便受到了社会各界的普遍欢迎.它初衷主要解决的是重复征税的问题,现在这一长期的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大大的减轻了企业的负担.以小规模纳税人为例,所谓小规模纳税人,就是服务年的销售额少于500万的企业.本来小规模纳税人要按照全额营业收入征收5%的营业税,而现在按照增值税征收要求只要征收3%的税款,由此比原本缴纳税额减少了40%,这迎面解决了很多中小、微型企业的生存难、创业难、发展难的问题.除此之外,一般纳税人及集团纳税人也享受到了“营改增”试点方案所带来的好处.因此,这是一项积极的减税政策.
(二)增强了服务类企业的发展信心并鼓励了企业创新
由于加工制造业等原增值税一般纳税人因外购交通运输劳务抵扣额度增加,以及部分现代服务业劳务纳入抵扣范围,因此从大多数企业来看,税负普遍下降了,它们发展信心更强了.很多企业家表示,剩下来的钱可以用于公司的其他方面投资发展,尤其是高科技企业,这项政策对他们的创新力度更是推波助澜.英国诗人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放眼远观全球,看看多少企业是因为自身的创新而赢得了大量的市场份额和造就了自己卓越的品牌.韩国的三星、美国的苹果公司就是例子.苹果公司不断创新以迎合消费者需求,最终使其产品占据市场主要份额.目前,我国处于生产、加工、零售的低端世界分工格局,因此我们要扭转局面,而“营改增”给予了我们的企业所需要信心并鼓舞其创新发展.
(三)有利于我国商品和劳务的出口,从而使中国产品走向世界
“营改增”后,出口退税深化的制度效应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在宽化效应方面,国际运输和研发涉及被纳入出口零税率范围,推动了类务以不含税参与到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中；出口货物接受试点纳税人还享受到了交通运输和服务业劳务所负担的进项税额可以得到退还,这无疑增强了出口货物的国际竞争力.我国向来以物廉价美的商品出口到国外,从而以优势快速赢得国外大量市场.但是,以长远目光来看,这并不利于我国产品的竞争力和信誉.很多人以为“Made in China”应该值得我们国人自豪,但笔者认为仅代表着我们只是制造大国,而非创新大国.比起欧美等发达国家出口设计理念、商标品牌等赚来的巨额利润,我们还存在很大差距.所以,这次“营改增”试点方案实行后,使得很多出口企业获得了很多好处,零税率、退税等好处足可以让它们花更多时间、精力去搞科技研发.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爷爷说“科学技术就是第一产生力!”我们的企业只有抓好科技技术创新,在搭上“营改增”的便车,相信不久我们中国的更多自主研发具有核心优势的产品走向世界,从而增强中国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四)按行业征收不同类别的税保证了各行业公平竞争
在“营改增”试点之前,由于纳税规则并没有按照行业硬性横向分工,所以很多行业都觉得税负之间存在不公平.“营改增”试点后,将不同行业进行了有效划分,进而进行有区别的征税,如前文提到对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进行“营改增”试点,这样就有了行业的区分.交通运输业交纳11%的增值税,部分现代服务业（包括研发和技术服务、信息技术服务、文化创意服务、物流辅助服务、鉴证咨询服务）交纳6%的税款.增值税是一种中性税,只对增加部分征税,体现了对不同企业、行业之间的公平性.但倘若范围窄,比如只限于制造行业,那么其公平性就会大打折扣.营业税和增值税同属流转税中的税种,两者分立并行不利于公平性,破坏了增值税的抵扣链条,影响了它的中性效果.现在推行“营改增”试点方案,把部分现代服务业纳入这个范围,服务类企业也缴纳增值税,那么公平性就能更好地得以体现出来,从而有效促进了各个行业的公平竞争. （五）有效吸引了外地或外国企业进入试点地区,有助于其长远发展
自“营改增”试点方案实行以来,上海逐渐凭借其各方面优势形成了“蛙谷效应”.随着税制瓶颈的逐渐破除,诸多跨国公司落户上海的意愿明显增强,这对提高上海的全球资源配置能力起到了很好的“乘法”效应.据上海市统计部门数据显示,在世界经济增速放缓的情况下,上海新设立跨国公司地区总部27家、投资性公司13家、研发中心14家,总部聚集效应进一步显现.②上海市政府副秘书长、市财政局局长蒋卓庆表示,“营业税改征增值税在改革设计上体现了我国税制改革的基本方向,在改革导向上推动了以服务经济为主的结构调整,在改革实践上激发了企业创新发展服务业的热情.随着“营改增”改革的试点地区和试点行业范围不断扩大,其“稳增长、调结构和提功能”的效应还将进一步显现.”由此可见,“营改增”试点方案使得大量国际跨国公司尝到了甜头,他们带来了科学技术,国际资本,有利于推进服务类产业的大发展,从而是使地政府受惠.
四、“营改增”试点政策所产生的负效应分析
(一)试点范围相对全国较小,加剧地方发展不平衡
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发达地区实行营改增试点,对这些地区是利好政策,使得这些地区的大量企业受益,同时还吸引了外部企业进入当地.但是,与此同时没有享受“营改增”试点的地区会感觉到政策的不公正,尤其对没有被批准试点的地区的企业无疑来说只能望洋兴叹,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享受到营改增政策的益处,极度造成社会上不同地区相似行业的发展不平衡.而且,京沪地区很多企业本身就财力比其他地区相对好些,纳税能力也强一些,这次大幅降税了,发达地区企业受惠了,但西部类似的企业会感到政策的不公平,有些会争相涌入试点地区,有些或者停产等待本地区试点的时机东山再起,久而久之还会影响社会稳定,进一步加剧地方发展不平衡.
(二)由于地方政府税收收入的减少,从而加剧了试点地区财政负担
这次“营改增”试点实行后,很多地方政府感觉到自己原本所占有的利益和好处将不复存在.原本营业税占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很大比例,而且营业税规定除了少数集中行业的营业税款需要由下辖的国税局负责征收外,其他都是全部交予地方政府管辖的地税局负责,地方政府乐在其中.现在这样一改,试点地区的税收管理优势有所改变,又加上很多试点地区也有些企业出现了税负不减反增的现象,而且这些负担都需要地方政府自己去建立企业扶持专款负责财政补贴税负增加的企业,这大大加大了当地财政的压力.
(三)“营改增“后,地方税制管理能力下降,新一轮与地方博弈加剧
“营改增”之前,在财政体制上,我国对增值税实行和地方按照75：25的比例分享税收成果,营业税除少部分行业集中交纳的税收归由外,其余全部属于地方政府的财政税收,这些收入占整个地方级税收收入的1/3以上.虽然为了保障地方政府的财政利益,营业税改增增值税后,收入属于地方政府的原封不动归属地方,但是还应该相应考虑地方收入主体税种构建问题以及其他问题.比如以前地税局的功能作用还非常的重要,可以按照税法负责对当地企业征收营业税和其他税种.而现在,营业税这一项的取消势必大大影响地税局的功能而且还会影响地税工作者的工作心情.虽然“营改增”是推进我国税制改革的重要步伐,是十二五规划的重要举措,大大减轻了纳税者的负担,但从地方关系上看,地方财政税收管理面临困境,地方间的未来博弈的程度更加明显.
(四)“营改增”后,一些行业税负不降反增,抵扣税额难以执行
在“营改增”前,交通运输行业的营业税税率是3%,而营业税税改为增值税后,其税率为11%,税率的大幅提高8%,增加了纳税人税收负担.同时,营业税改增值税后,交通运输企业可抵扣的项目主要为购置的运输企业和燃油、修理费所含的进项税款,在运输企业生产成本构成中,过桥过路费、保险费、人工成本等占了较大比重（占55%）,但均不在抵扣范围.③由此可以看出实际可抵扣的固定所含进项税很少,并不能抵扣的增值税作为合法凭证.另外,一些行业增值税很难取得.比如某网站报道北京某一影视公司在“营改增”试点后,税负进一步提高,由于他们购置的一些道具、设备难以进入抵扣范围,还有租赁的多媒体设备等均为一次性服务,难以开具增值税.因此“营改增”后,新的税负不公出现,进一步加大了这些行业的困难.
五、对推进“营改增”试点政策的相关建议
(一)加大试点的力度,扩增试点的地区范围
此次“营改增”试点政策于2012年在全国经济中心——上海市贯彻执行以来,受到了海内外媒体的的高度关注.随后经国务院批准北京、湖北、江苏等八个地方都开始了相关营业税改增值税的试点工作,并取得了大量成效.在我们看到试点地区因此受益的同时,也应该看到这一试点政策的不足,即试点的范围过于狭小并没有波及全国,另外这种做法不利于地区间的统筹发展,而且很多试点地区大都比较发达,这无疑加剧了和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因此笔者建议,财政部和国税总结应该本着“着眼大局”的态度加大试点地区,让其他欠发达的地区也享受到税收优势.
(二)加大政府对地方政府的财政补贴,以弥补地方财政方面的损失
“营改增”实行之前,地方财政税收来源充足,尤其是占据地方财税收入半壁江山的营业税更使得地方政府享受了大量好处.但是在试点政策实施后,虽然暂时保持对原本属于地方征收的营业税改增值税的部分不变,短时间内保持了地方财政的税源,但是长时期会导致与地方财政财税分配关系失调,使得两者博弈加剧.因此,应正视这一问题,加大对地方政府的财政扶持和补贴力度,并建立相应的部门负责对专款补贴资金的管理力度,使得补贴资金落实到位,让地方政府感到到政府的决策英明、政策的全面性,从而有效弥补地方政府在试点后受到的损失,平衡地方和两级政府的财税格局. （三）地方政府应设立企业税收补贴,用于扶持没有享受此项政策的有关行业
“营改增”后,虽然大部分企业都享受到了减税政策的好处,但也有一些行业的税负反而有增无减.比如前文提到的交通运输业税负有所提高,而且很多诸如过路过桥费、房屋租金、人力成本等费用没法纳入进项税额的抵扣范围,这无非增加了类似行业的生存困境.因此,笔者呼吁正在试点的地方政府要加大对于这些受损企业的财政补贴与扶持力度.可以从以下方面着手：首先,将交通运输企业的路桥费、房屋租金等生产经营成本也纳入进项抵扣范围.其次,针对一些相对固定、而又难以取得增值税专用的支出,尽快出台实操性强的办法,将其纳入进项税额抵扣范围；最后,地方政府着力完善“营改增”配套政策,简化税收手续和环节.总之,只有地方政府加大对试点政策后税负提高企业的扶持力度,才能使得这些行业的赋税情况良性发展.
（四）参考先进地区经验并咨询专家意见,对“营改增”试点政策进行有效评估
由于增值税、营业税等流转税大多数从国外引进,我国相关税制实行起步较晚,对于如何有效的调节税收制度,进行营改增政策的平稳过渡更是需要借鉴国际的相关经验.而上海是全国经济的排头兵,也是改革的先行区域,从2011年1月1号开始“营改增”试点政策后积攒了大量的成功的经验和积累了大量的有待解决的问题,这都应该作为其他试点地区在实行这一政策时的参考依据.笔者建议12年推广的其他地区可效仿上海的做法,对试点过程因新老税制转换而产生税负有所增加的试点企业,按照“企业据实申请、财政分类扶持、资金及时预拨”的方式,实施过渡性财政扶持政策.另外,要加大政府向专业咨询机构咨询的力度,并对现在试点地区的成效进行有效测评.专家的意见通常是客观、公正、科学的,多听取各方面不同意见并进行绩效评估,可以推进“营改增”政策有条不紊的展开并扩散它的正能量.（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法政学院）
参考资料：
[1] 艾华 王震.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政策与实务处理）[M],中国税负出版社：3-5
[2] 陈红英.“营改增”的思考浅析[J].现代商业,2012（36）
[3] 谈乐炎.“营改增”：几家欢乐几家愁[J].小康,2012（10）
[4] 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在上海市开展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的通知（财税[2011]1l1.[Z].2011（11）
[5] 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应税服务适用增值税零税率和免税政策的通知财税（[201 11131号）.[Z].2011（12）
注解：
① 艾华,王震.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政策与实务处理）[M],中国税负出版社：3-5
② 谈乐炎.“营改增”：几家欢乐几家愁[J].小康,2012（10）
③ 蒋红华.论“营改增”对企业税负的影响[J].现代商贸工业,20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