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摘 要 ]电影《阿甘正传》是一部脍炙人口的名片.片中淳朴善良的阿甘是坚持不懈,正直善良,对爱情、对朋友忠贞不渝,崇尚美好生活的典范.主人公的这一形象的塑造及影片主题的刻画都源于导演精心策划,成功地利用隐喻和转喻性的道具、语言、人物及事件的结果.隐喻和转喻是我们认知事物的两种主要方式,从认知视阈下分析影片《阿甘正传》会使我们更深刻地领会影片的主题,领略现代美国的历史,了解美国经典的文化,从而挖掘出更深刻的人生哲理.
[关 键 词 ]认知；隐喻；转喻；主题；经典文化
《阿甘正传》是20世纪90年代轰动全球的经典名片,曾获第67届奥斯卡电影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剪辑和最佳视觉效果六项殊荣,票房收入高达253亿美元.影片以主人公戏剧性的人生、经典的美国文化而经久不衰,深深地吸引着广大观众.将近20年过去了,重温这部经典名片,我们依然深感其魅力所在.影片通过弱智主人公阿甘努力奋斗走向成功等一系列戏剧性的人生故事以及他的成长所串联起来的现代美国历史上一个个著名的人物和事件,全方位、多角度地诠释了经典的美国文化.在认知视阈下从隐喻和转喻角度解读该片,会从更新的视角更深刻地理解其主题和内涵.
一、隐喻及转喻概说
人类对隐喻的研究由来已久,最早追溯到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是从修辞角度阐述隐喻的.随着对隐喻研究的深入,认知语言学家指出隐喻不仅仅是修辞现象,更是一种认知机制.最早最明确地从认知角度阐述隐喻的是英国哲学家Richards[1],他认为“隐喻是语言中无所不在的原则”.Lakoff[2]认为“隐喻不仅是语言现象,更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人类生存和认知的基本方式之一,它植根于语言、思维和文化中”.隐喻就是从一个认知域到另一个认知域间的投射,这种投射是以相似性联想为心理基础的.认知语言学家认为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知是从自身开始的,是一个由具体到抽象的过程.海因等学者[3]把人类认识世界的认知域排列为：人→物→事→空间→时间→性质,认为这是人类进行认知域投射的一般规律.人类最初认识和理解客观事物时,总是借助某种具体的、熟知的、容易感知的概念去表述或理解另一种抽象的、新的、不易感知的概念.比如,空间对于人们来说是比较具体,容易感知的,而时间是抽象的,不易感知的,因而,人们往往借助空间概念来表达时间.又如,人体词常常用来表达其他抽象的概念.因此,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的本质是概念性的,是以人的基本经验和感知为基础的.它涉及两种概念间的相互关联,这种关联是客观事物在人的认知领域里的联想.
转喻在传统语言学中也被看做是修辞手段,而认知语言学则把转喻看做是同隐喻一样的人类认识客观世界的基本方式,认为转喻也是概念性的,也是基于人的基本经验和感知的.如果说隐喻的本质涉及两个不同认知域间的投射,借助于一种概念来表达或理解另一种概念,那么转喻则是“在同一认知域内,或两个相近或相关联的认知域内,用凸显的、易感知的、易记忆的、易辨认的部分代替整体或整体的其他部分,或者用具有完型感知的整体代替部分”[4].
二、影片中的隐喻分析
影片亮点之一就是隐喻的运用.无论是道具的设计,还是场景的布置,抑或是语言的运用都别具匠心,栩栩如生,引人入胜,给人以诸多联想,突出了影片的主题,多角度全方位地展示了经典的美国文化.
影片伊始,阿甘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等车,蔚蓝的天空映衬下,一片洁白的羽毛随风飘落,落在阿甘的脚下,阿甘小心翼翼地将其拾起,又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在书里,然后便娓娓道来,开始叙述他戏剧性的一生.影片末尾,在同一个地方,那片洁白的羽毛又一次出现,随风飘落.洁白柔软的羽毛象征着阿甘身上诸多优秀品质.洁白、柔软象征着纯洁、温柔、诚实、善良,这些正是影片中阿甘的母亲及阿甘身上所体现出的优秀品质.影片中阿甘的母亲是一位懂得珍惜生活、热爱生活、善待他人的人.她以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循循善诱地引导阿甘,使阿甘有自己的信仰,自信,善待他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对珍妮有着崇高、纯洁的爱情.随风飘曳的羽毛象征着阿甘戏剧性的一生.羽毛虽柔弱,但能在最强的风中尽情飘曳,即使落下,也终会被再一次吹起,随风飘扬,就像阿甘对珍妮的永恒的爱一样,也像阿甘对生命的执著一样.阿甘的一生就像那片随风飘曳的羽毛,时而随风飘荡,时而迎风搏击,轻盈、美丽、纯洁、高雅,令人赞叹不已.
影片中语言方面的隐喻比比皆是.最经典的当属在影片开始不久,阿甘说的：“Mumsays,‘lifeisaboxofchocolates,youllneverknowwhatyouaregoingtoget’.”从认知角度讲,人们一般不易知道密封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把生活说成是一盒巧克力是极其绝妙的隐喻.巧克力有各种颜色,各种味道——有甜的,有苦的.不亲自品尝,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它的味道.阿甘的妈妈用这句话来激励阿甘,使他勇敢地面对生活中各种不期而遇的困惑或惊喜.而阿甘的一生正是这种生活的写照.他虽然智商只有75,却凭借自己坚忍不拔的毅力,用奔跑的神话创造了奇迹,成就了丰富多彩的人生.他上了大学,成了橄榄球明星,参加越战成了作战英雄,又成为乒乓球队员、成功的商人以及优秀的父亲,这对弱智的阿甘来说的确具有戏剧性.aboxofchocolates在影片中还有更深刻的隐喻义,它喻指当时美国社会生活幻莫测的各方面,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如吸毒、性解放、嬉皮士、反战、、妇女解放运动、水门汀事件、中美关系解冻,等等.因此,影片中的许多比喻不仅映射阿甘的人生,更映射美国的社会状况.
又如,阿甘的父亲说小阿甘：“Hislegsarestrong,buthisbacksisascrookedasapolitician.”表面上是在说阿甘后背弯曲,但实际上有着深刻的讽刺意味,crook一词用以喻指政客们的奸猾、狡诈.
当阿甘在提及“猫王”乐队时说：“等itmustbehardbeinga‘king’.”这里king一词借助于隐喻认知模式从一个认知域映射到另一个认知域.阿甘表面上说“猫王”乐队,实则有着深层含义.King本意为“国王”,这里却使人联想到国家元首、领导.阿甘说做“王”真的不易,表面是评论猫王乐队,实则反映了普通人对国家领导人职位的认知.这一认知既具有普遍意义,又具有深刻的哲理.也是影片中阿甘哲学——大智若愚的愚者哲学的一种体现. 三、影片中的转喻分析
影片中除了有许多哲理深刻,体现阿甘戏剧性生活和美国经典文化的隐喻之外,还有许多与此相关的转喻.影片中的人物就是这方面很好的例证.人物具有代表性,代表着美国的文化和价值观.
提到美国文化和价值观必然要提到美国梦.美国梦的核心就是通过个人奋斗获得成功.阿甘作为平凡并且弱智的小人物,经过自己诚实而坚持不懈的努力,最后获得成功,这正是美国文化中美国梦的体现.阿甘的诚实善良和坚持不懈集中体现了美国主流文化意识所推崇的美德,每个人在阿甘身上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都能从阿甘的经历中体会到人生的酸甜苦辣.
阿甘的母亲是影片中另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给予阿甘莫大的鼓励和安慰,教会阿甘做人的道理,影响了阿甘一生.阿甘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妈妈说等”.可见母亲对他的影响之大.在这位伟大的母亲身上同样体现了美国文化的精髓——人人机会均等.她鼓励阿甘时几次说到：Yourenodifferentthananybodyelseis.
她坚持认为上帝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她说：Myboy,ForrestGump,isgoingtogetthesameopportunitiesaseverybodyelse.
这种鼓励和熏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阿甘的一生,成就了阿甘成功的神话.
从转喻的角度分析,影片中另一位人物珍妮的身上也从不同的侧面映射了美国文化的诸多方面.儿时聪明善良的珍妮一直向往独立自由,虽然她后来表演、吸食毒品,最终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但她同样曾经渴望成功.
当然,影片中转喻的例子不仅仅体现在人物上,还有更多,这里不一一赘述.
四、隐喻、转喻在影片中的功能
隐喻和转喻作为两种重要的认知模式,能够有效地帮助我们建立起认知域,再结合我们的感知和经验来理解影片中的人、事、物,因而,有着更强大的解释力.
影片的导演精心策划,利用人物、道具、情节、语言等不同手段向观众展示了阿甘戏剧性的人生,了美国经典的文化.这部人物传记性的影片表面上是描述阿甘人生的奋斗历程,有坎坷、有悲苦、有成功、有荣耀.实则却通过这个平凡的小人物映射出美国一段非常不平凡的历史时期,反映了美国的经典文化和主体价值观.影片通过阿甘的人身经历全方位地展现了美国现代史.如,美国三K党,反映的小石城事件,约翰·肯尼迪遇刺,越南战争,美国“阿波罗号”成功登月,摇滚乐的发展,中美乒乓外交,水门汀事件,吸毒,艾滋病,性解放,女权主义运动,等等.这些关涉美国近代史的诸多事件,在影片中并非直接陈述的,而是通过各种人物、事件、语言等间接映射的.影片塑造了阿甘这一正直、善良、忠于友情和爱情、生活质朴但却执著的平民形象.观众在欣赏影片的同时,通过各种认知、联想及体验深刻回味着个人、国家、社会、人生等,凸显了影片对传统道德观的肯定,对丑陋行为的鞭挞,揭示了生命和爱的真谛,使影片的主题得到了升华.
五、结语
通过分析,《阿甘正传》经久不衰的真正原因不言而喻.在物质利益极具吸引力,在和平时期不和平的当今世界,影片更能引发人们的深思.影片通过阿甘戏剧性的人生所倡导的传统美德具有普遍的教育意义,所反映的美国文化和历史在使人们清晰、客观、正确地了解和评估美国历史和文化的同时,更有借鉴意义.阿甘这一不朽的影片形象一直以来而且将永远是我们励志图强的典范.
[参考文献]
[1]RichardsIA.ThePhilosophyofRhetoric[M].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1936.
[2]LakoffJohnson.MetaphorsWeLiveby[M].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80.
[3]Haine,etal.Grammaticalization：aConceptualFramework[M].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91.
[4]王寅.认知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作者简介]杜凤兰,女,辽宁北票人,硕士,辽宁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及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