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若尼卡彼特斯(VeronicaPeters) 于1966年出生在基森,童年时代在德国和非洲大陆度过.她很早就离开了父母,拿到了保育员培训的书后,她先在一个少年精神病院工作,1987年又进入修道院.决定进入本笃会修道院的时候,她只有二十一岁.近十二年的修道院生活被她写进了名为《适合两个箱子的东西》一书中,书里着重描绘个人追寻上帝的经验,内容丰富,富有幽默感.
这个年轻女性年方二十一岁时,已经有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在家庭中同酗酒成性、脾气暴躁的父亲相处了十五年,通过了保育员培训,在少年精神病院供过职.十九岁时,这位笃信耶稣的新教教徒转而皈依了天主教会,尽管依然存有怀疑,可是她喜欢天主教会那色彩鲜艳、令人愉悦的礼拜仪式.当这个1966年生人遇到那位四十四岁的极富魅力的天主教会修女时,修女身上散发出的那明澈坚毅的光芒让她产生强烈感受,由此她走上了修女之路.
这听起来绝对是头脑发热.一个年轻女孩辞掉工作,离开公寓,带了些随身物品就向修道院奔去了.她在修道院住了许多年,在那儿没有寻到什么神启之光,却寻到了生命中的男人.在修道院的书店里.如今,她已经同她的挚爱――著名作家克里斯托弗彼特斯结婚并生下了一个女儿,一家人生活在柏林.可喜可贺!要知道有时候这位先生的生活轨迹更让人捉摸不定.
关于作品
维若尼卡彼特斯喜欢勇敢决绝地前行.两只箱子,一支孤独的.“没有后路可退,也不要陈旧的包袱”.一个冒险就这样开始了,近乎十二年的精神实验,漫漫长路.
彼特斯尝试服从天主教会的各项教规,特别是节奏紧凑的日程安排、以及教会的礼拜仪式.每日的《圣经旧约》诵读仪式,必须表达的欢呼与爱、怨言和诅咒,这渐渐变成了帮助女作家阐释修道会经历的工具.
彼特斯曾一再试图让人们理解她的行为:“早期的心灵创伤或许就是我为什么需要追寻内心安宁的原因.”在同修道院告别的时候,她终于有时间反思这段历史,“我被许多善良的年长女性包围着,她们有着丰富的生活阅历,她们已经准备好送我上路.我的女院长是那么亲切安详,我一再向她致谢.”
那个六世纪的天主教修女努尔西亚的信条长久地束缚着她的心灵.当她渴望爱抚、渴望男人、渴望的时候,坚守、顺从和修女式生活方式/不婚这些信条有什么用处呢?“放弃绝对是生活中最大的陷阱,”这位前修女认为,“虽然无性的生活环境能够帮助一个人自制,但是我觉得长久维持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不健康的.我的修女同伴中大多数人在过了几十年禁欲生活后变得愤世嫉俗或者拘谨怕事,这叫人奇怪.”当然,修女的美德是上帝的恩宠,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的.
彼特斯书中所描述的在修道院的世俗生活图景妙趣横生,让人惊讶,有时都有点儿滑稽.有谁会想到修女们会去相熟的男修士那里度假旅行,并换上一种被称为轻便斗篷的“黑色短小”的服装作为假日行头;谁能理解在这些修女中间盛行的不仅仅是上帝之善,“在修道院的高墙内”,作家披露到,“也存在虚荣、嫉妒、怨恨和争斗”.每一次选举新修道院长的时候,便会有人拉帮结派,搞幕后交易甚至争斗.但是,这本书不是恶意攻击,而是带着十足的尊重、温和的讽刺和足够的自我批评讲述一个褪掉圣灵光环后的微观世界.女作家没有透露修道院的名字,为此她是向以前的修女同伴们郑重宣誓过的.
问题是: 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以前人们把年轻漂亮的姑娘送进修道院,是为了对她们进行纪律教育.单身女人选择进入修道会团体,为的是拥有一种谋生的职业,在被家庭抛弃时.可是,什么样的魔鬼驱使一个当代的年轻女孩放弃自在生活,自愿地去顺从、谦卑和禁欲呢?“我那时非常专心的想要寻找一种完整的生活方式,抱着强烈的愿望想要归属于某个地方”,维若尼卡彼特斯今天尝试着这样解释.“我希望找到一个途径去解决我精神和情感上的饥饿.当时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她的狂热追寻在数年后终止了,维若尼卡彼特斯至今自己也不甚明白.“十二年”,她喃喃自语地说,“真是荒唐”.这位四十岁的迷人女性现在穿着紧身长裤和超短皮茄克,自信而又快乐地穿行于德国的小酒馆间,同那个虔诚修女的形象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读者看过她传记后的反应,那种混合了兴趣、好奇和惊讶的复杂心情.
探求人生意义在现代工业社会成为热门话题,维若尼卡彼特斯的修道院小说是一种新的人生体验报告,它凭借真实和诚挚的笔触、拉康式的精辟评语以及反常规的提问方式,获得了读者的认可.它既不是精神史的报告,也不是神学教义的宣讲,它只是在陈叙一个先是在沉思冥想时想着调情、后又与基督徒探讨问题的一个女性的生命轨迹.
“ 一旦我放弃所有形式的消遣: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没有,那将会发生什么呢?我会不会疯掉,还是会有所发现?”她这样问自己.她的回答会令那些期待宗教式答案的人感到失望.“我很迷惘”,她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称自己是宗教人士,但是我的精神家园――我带着无限的尊重来讲――不是天主教会,因为我本能地不信任任何表现形式下的.”人们无法得知这些年的修道院岁月是否坚定了她的信仰,不过或许巩固了她的希望,“我们所生、所爱、所忍受的一切,总会在某处有所寄托.”维若尼卡彼特斯指了指饰有花纹的结婚戒指,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我却永远不会放弃.”显然她已经达到了漫长朝圣之行的目的.
维若尼卡彼特斯写了一本生动有趣的书,其中不乏幽默.书中没有修女式的陈词滥调,作者乐于和读者分享她的积极和消极体验、困惑和怀疑.这不是什么干巴巴的事实报道,也不是怨恨地回首往事.更确切的说,这些自传式的随笔证实了作家对天主教会修女的喜爱和尊重,也呈现出她内心与她们的距离感.“是个失败么?不,那是一种前进”,这位前修女这样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