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日前,看陈丹青的一本散文集《多余的素材》.陈丹青是画家,而我知道他却是因了他的观点与文章.他对现行教育体制、教育形式的批判与不满,他的直言不讳、执着坚守,他的新颖独到而又见性见情的一家之言.“道不行,乘稃浮于海”,清华大学请他回国执教,回来后发现与校方理念、做派、情趣不同,立马卷卷铺盖拍拍屁股走人,不再回回头,带走一片云彩.
书中有一篇《归国的确认》,写自己92年回国探亲,第二天就在上海满街头找碗想念了许久的阳春面.阳春面早就没了踪影,一个老板娘看出了他的意思,专门给他做了一碗.然后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自由的转转：猛然,听到一声钝响,看到两车相撞.接着,两位开车者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打成一团.周围自行车铃声大作源源流过人人视若无睹.“我登时感动得简直近乎委屈：整整十一年总共一百三十二个月五百七十多个星期四千多个白天黑夜再没亲眼瞧见打架了呀,海外游子朝思暮想盼星星盼月亮盼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盼什么但是现在回国第一天最最动人的时刻总算来到了!”最后,作者写到：“回来了!我的同胞,我的祖国.我真的回来了!”完成了自己“归国的确认”.
曾经在余世存先生编的一本书里看到这样一个历史故事：著名的俄罗斯歌唱家维尔金斯基还是在沙皇时代就离开了俄罗斯.这次他又返回了俄罗斯.他带着两个手提箱从车厢里走出来,放下皮箱,亲吻着大地,看看周围的人：俄罗斯啊,我都不认识你了!后来,他一看,皮箱不见了：俄罗斯哪,我认出你来了!
两则故事,何其相似乃尔?
一叹!
【陈章荐自《文化散论》2008年8月17日】